庾翼着急的在军营里走来走去,因为桓温已经攻下徐州城,在军中声威大震,而庾翼虽然也推进到了南阳城下,但南阳太守石斌却坚守不出,而洛阳、许昌的援兵正在往这里赶,若是再不即时拿下南阳城,等到援军一到,就不得不撤退了。
不一会儿,庾方也来到了军营,庾翼一见到庾方,立马跑过来问道:
“怎么样,石斌出战了吗?”
庾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管我们怎么谩骂石斌,他就是坚守不出,而军内的粮草快要用完了,洛阳许昌的援兵也快要到了,士兵的士气很是低落。”
庾翼用拳击掌说道:
“哎呀,怎么就让我们碰到石斌这个硬茬了呢,现在东路褚霓军在桓温的带领下已经攻占了徐州城,兵力也已经达到十万,在出征之前我们的兵力最多,却只攻下了几个州县,这让本将军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皇上啊。”说完,便又着急的来回走动起来。
“父亲不便自责,战场上本来就是变幻莫测、瞬息万变的,我们中路军虽然兵力最多,但我们面对的敌兵也最多,对手不同,所以结果也不相同,我想朝廷应该会体谅的。”庾方安慰道。
庾翼想了一想,走过来拿起军事地图,又认真的研究了起来。
“现在寿阳兵力如何?”庾翼用手指着寿阳向庾方问道。
“桓温打徐州时,寿阳兵去救援,被褚霓设伏于效外,惨败而归,现在兵力情况不是很情楚,但应该不足一万余人了。”
“如果我们留一部分兵力继续佯攻南阳,而主力部队悄悄转移,去打寿阳,你看如何?”庾翼脸色凝重的问道。
“万万不可,现在士兵攻打南阳多日未果,士气已经很疲惫,而且南阳守军一直坚守不出,兵力完整,若是被南阳发现而出城追击我们,而我们又无险可守,恐怕会对我们非常不利啊。”庾方分析道。
庾翼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就在于千变万化,出奇不意,我们留下一部分士兵继续攻打南阳,给南阳守军造成我们还在坚持攻打的假象,主力部队趁夜色分批向寿阳进发,寿阳离南阳不远,并且寿阳守兵乃败兵,士气不佳,我们出奇不意,或可一举拿下寿阳。”
“寿阳离南阳不远,洛阳与许昌的援兵既然能够救援南阳,就也一定能够援助寿阳,到时候如果我们没有即时的打下寿阳的话,哪和在南阳的处境是一样的。”庾方分析道。
“不一样,我们在南阳的话,援军是一定会到南阳的,所以我们没有胜利的机会,可如果我们悄悄的去进攻寿阳的话,因为出奇不意,或许还有成功的可能。”
庾方还要再争辩什么,庾翼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就这么定了吧,如果我们再没有成绩的话,恐怕就真的让朝中哪帮大臣看笑话了,二哥也会没有脸面的。”庾翼说道。
庾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走出了营账。
而在洛阳到南阳的路上,车辚辚、马萧萧、军旗飘飘、狼烟滚滚,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就是乞活军的统帅冉闵。冉闵似乎有意的在放慢脚步,所以走的不是着急,只是慢悠悠的,他或许在给庾翼争取攻打南阳的时候,所以才有意放慢的脚步。
“将军,许昌的援军已经抵达南阳近郊,而我们离南阳还有二十多公里,若不能按时辰到达南阳,与许昌军会和的话,恐怕皇上会怪罪下来呀。”旁边一个偏将说道。
“这晋朝的军队啊,实在是不争气,这都围南阳围了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有攻下来,这庾翼打仗,实在不敢恭维啊。”冉闵叹了口气说道。
“晋军三路大军中,中路现在围攻南阳不克,西路又在襄阳附近打转转,只有东路的褚霓军,现在势如破竹,一路北上,并且已经打下了徐州来了。”
“哼,哪还不是有我乞活军的内应,时时的传递消息于他们,他们才会如此进展迅速,不然的话,我估计也跟中西路一样了。”冉闵冷笑道。
“我听说东路军的前锋小督桓温,做战勇猛,富有谋略,不但我们乞活军不是他的对手,就连皇上的嫡系部队,也差一点被他全歼,我看,这也不全是因为情报的缘故吧。”偏将说道。
冉闵低头思索了一会,问道:
“他们现在打到哪里了?”
“徐州城刚刚打下,便将城池将给褚霓据说,而桓温却连夜整训部队,向兖州方向进发了。”
“兵贵神速啊,我军刚刚丢了徐州,周边的部队正在向徐州靠拢,桓温却舍弃徐州进攻兖州,如此以来,就跳出了我军的包围圈,转移到我军的后面,这样会让我军很被动的。”冉闵分析道。
“但兖州方向我军兵力也不少,而桓温又刚刚攻下城来,疲惫不堪,桓温却不做休整继续向兖州进军,以疲惫之师进攻拥有坚固城墙的兖州,胜算也不大啊。”偏将分析道。
“或许桓温的真正意图不是兖州?”冉闵突然警觉了起来。
“哪会是哪里?”偏将也来了兴趣,急急的问道。
“或许桓温是为了跳出包围圈,避开我军的主力,以佯攻兖州之势把一部分援军吸引到兖州,减轻徐州城防的压力,然后再急速回头攻打其他援军,与城内军队对我援军形成夹击这势,此乃避实击虚、围点打援之法啊。”冉闵赞叹道,眼里充满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