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恶奴不知所措,听口气已知道对方不是一般人家。
“那这女子是谁,你们为何要追她。“褚蒜子问道。
“她是我们小姐买的女奴,今天让她出来买胭脂,她却私自跑了,大小姐说了,必须抓她回去,不然遭殃的就是我们了。“恶奴已经没有了原来的精气神,诺诺的说道。
褚蒜子回头看了看身边瑟瑟发抖的女子,哪女子使劲的摇着头。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再也不回去,我受够了,我死也不回去的…“女子惊恐的说道。
“你看她把我打的“女子褪去衣袖,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给褚蒜子二人看。
“这可由不得你。“恶奴恶恨恨的说道,上去就又要抓她。
褚蒜子把恶奴的手拨开,用身子护在女子前面,说道,
“按理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应该管,但谁让我今天碰到了呢“
“这女子伤势这么重,带回去也是个死,这样吧,我带她回去疗伤,你让江播到豫章太守府来要人“
“太…太守府?“恶奴瞪大眼睛,问道。
“你们是褚太守的人?“
“哼,这是我们太守府的大小姐,未来的琅琊王妃“侍女叉着腰,更加得意了。
那女子听到这里,也仔细打量着褚蒜子,脸上充满了疑虑。
这时,树梢上,一道黑影闪过……
众人听得风声,抬头四处张望之时,一条飞棍从密林深处飞来,击到了众恶奴,
褚蒜子三人慌忙后退,险些摔倒。
众恶奴从地上爬起来时,一袭黑衣蒙面男子站在了他们面前。
“你他妈的又是谁啊。“一恶奴不耐烦的嚷嚷道。
蒙面男子也不搭话,突然将剑抛到空中,剑出鞘落,褚蒜子只感觉眼前一花,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连续不断,众恶奴手中的刀剑尽皆落地,众恶奴无不骇然,随记拿起地上的刀剑又奋起反抗,蒙面男子手起刀落,左刺右突,连续刺倒数人后,最后一名恶奴惊恐不已,爬起就要往密林深处跑去。
蒙面男子刚要去追,褚蒜子突然挡住他的去路。
“够了,他们只是下人,你何必非要他们性命“,褚蒜子吼倒。
蒙面男子也不搭话,转身背向褚蒜子而去,
侍女和女子立马跑向褚蒜子护着她,生怕她有何闪失。
就在众人以为无事之时,蒙面男子突然一跃而起,脚踏树干,转身掷出一记飞镖,飞镖从褚蒜子等人头上呼啸而过,逃跑的恶奴应声倒地。
褚蒜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混身发抖,却又无能为力。
蒙面男子也不搭话,飘然而去。只剩褚蒜子三人呆呆的待在哪里。
回到家中,褚蒜子命侍女帮女子梳洗打扮,再请大夫为其疗伤,经大夫查验,发现所受之伤大多为鞭伤,方知女子经常被江家大小姐鞭打,褚蒜子取出衣物帮女子换上,女子梳洗打扮后,更加显得端庄大方,气质清雅,走起路来一步一颦也极有韵味,褚蒜子更加认为此女子非一般人家。
这天夜里,褚蒜子支走所有人,把女子叫来,向她单独询问。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把你的身事说一下啦。“褚蒜子说道。
女子低头不语,似乎还有疑虑。
见女子不语,褚蒜子知道他心有疑虑。
“自永嘉之乱后,神州沦陷,胡人在中原大地到处烧杀掠夺,无恶不作,连士族大家都被杀的家破人亡,更何况百姓?我祖父曾任武昌太守,镇守江南,所以侥幸逃过劫难,却每每想起中原士人尚在胡虏铁骑之下苟延残喘之时,就痛心疾首,在临死之前都高呼北伐。“褚蒜子神情严肃,娓娓道来。
“祖狄北伐之时,朝廷不拨军饷,父亲自带军粮前去投奔,乃何粮草不济,兵源不足,最终失败,父亲含恨而归,苏峻叛乱之时,挟持皇帝,丞相虞亮募兵,父亲前去投奔,因战功而封豫章太守“
“哪琅琊王妃是什么事。“哪女子怯怯的问。
“平判时,丞相曾请名士郭璞为父亲相面,认为父亲有祥兆,二十年后当位极人臣,恰逢琅琊王选妃,朝廷素好名士之女,皇帝便指婚于我“。褚蒜子呆呆的说。
“原来如此。“哪女子见褚蒜子如此坦诚,疑虑打消了大半。
“我叫小舞,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从小是个孤儿,我原本在彭城王府给公主做侍女,后来苏峻之乱时,彭城王一家被杀,我也被乱军冲散,后流落到江州,有一天我实在饿坏了,就偷吃了一家饭店人吃剩下的饭菜,被老板抓住后挨了一顿打,他见我有几份姿色,就将我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本打算把我卖到青楼,恰好江家大小姐来选侍女,我因做过王府的侍女,所以被她看中,我本以为这总比进青楼要好,谁成想….“女子说到伤心处,不觉泣不成声。
褚蒜子听了后,虽感觉哪里不对,却又实在说不出来什么,见她哭成这样,便抱着她的肩膀,用额头轻轻的碰了她的额头。
“江播有个女儿叫江媪,刁蛮成性,自私专横,她对身边的家僮侍婢,颐指气使,非打即骂,因在王府时受过专门的训练,所以我们言谈举止都得端庄大方,这让她很是妒忌,让我干最脏最累的活,还动不动就用鞭子抽打,关小黑屋,几天几夜不给吃喝,我是实在受不了了,才借买胭脂的机会,跑出来的。“说完,女子再起痛哭起来。
褚蒜子用力的抱着她,拍打着她的肩膀说:
“一切都结束了,你以后就待在褚府里,他们是不会再找你的。“
女子也不再哭泣,连忙跪谢,褚蒜子将她扶起,又安慰了几句,然后就各自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