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明天就是新年了。

妈妈一大早就着手开始大扫除，伸了会儿懒腰，胡荼也挽起袖子，跟在妈妈身后打下手，蹦蹦跳跳的样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恢复了几天，尽管胡聪手臂上的淤青还未完全消除，但疼痛感已减了几分，只要不过分使劲儿，倒也无碍。

看着胡荼跟在妈妈屁股后面忙里往外的，他不禁也跃跃欲试，心里对明天的除夕之夜有了些许期待。

这是爸爸离开后，胡聪第一次在家过年，也是他第一次参与到胡荼和妈妈的家庭世界。

少了几分忧郁气质，此刻的胡聪眉头舒展开来，阳光了许多，他快步走向窗台。

看着一丝不苟的胡荼，胡聪拿起浸在水里的抹布，也有模有样的擦着窗户玻璃。

发觉胡荼并未注意到自己，胡聪的眼睛盯着玻璃，语气有些嫌弃的说道，“碍手碍脚。”

对于胡聪的出现，胡荼觉得在情理之中，但多少还是有些意外，毕竟这对于相依为命的三人来说都是第一次。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响，胡荼看了一眼哥哥，对他的话语并未作出回应，重复地擦着玻璃，如若旁人一般。

出奇的没有听见胡荼回应，胡聪停下动作，胡荼刚好起身端起盆，准备去换水。

看着脸上带着一丝沉郁的胡荼，胡聪以为她生气了，故意不理自己。

胡聪有些沉不住气了，“喂......”

听见胡聪的喊声，胡荼诧异的转身看着他，她睁大眼睛，问道“怎么了？”

得到胡荼的回应，胡聪立刻意识到是自己想太多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举起手里的抹布，“这个。”说完就走近胡荼，将抹布放了进去。

也许是这一声叫喊打断了胡荼的思绪，她终于恢复了之前的生气，点头答应道，“哦。”

窗户玻璃太高了，踮着脚都远远够不着，胡荼只好搬来凳子，她小心翼翼的擦着玻璃，却总是担心重心不稳会从凳子上摔下来。

“下来，我来。”胡荼低头，看见胡聪俊气的脸庞，嘴边还飘忽着白气。

“不用了，我可以。”胡荼委婉的拒绝道，语气里透着一股陌生人之间说话的客气与生疏。

抬头看去，反复擦了半天，胡荼的手还在固定的区域活动，够不到的地方依旧布满灰尘。

虽然听完胡荼的话，胡聪心生埋怨，怨她与自己如此生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走开。

也许是了解胡荼总是逞强的性格，此刻的胡聪，反倒是一副在旁静观其变的样子。

瞥眼见胡聪仍然在旁，为了兑现自己刚说出口的话，胡荼较劲的伸手往更高处去。

不曾想，踮起脚尖的她手在玻璃上滑了一下，在椅子上摇摇晃晃，还好胡聪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背，否则现在早已倾倒在地。

看着惊魂甫定的胡荼，胡聪无奈的摇摇头，他索性直接将胡荼抱了下来。

“啊......”胡荼受到一股意外的力量，不禁叫出了声。

胡聪一边看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胡荼，一边登上椅子，“啊什么啊。”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胡荼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看了一眼毫不费劲的胡聪，连续吐了好几口气，心却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