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芮安钻出房门后,蹑手蹑脚地走了一段距离,见身后没有人追来,撒腿跑到对面的房间里,利索地将门反锁,终于如释重负般长吁一口气。
虽说最终她成功逃脱,但现在她在夏景曜面前可算是颜面尽失,为了逃离他的魔抓,祁芮安已经变得什么话都敢说了。
不过因为出来地太急,祁芮安没拿别的东西,面对空荡荡只有一张床的房间,她只好乖乖地上床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
回想起来,祁芮安觉得这几日夏景曜对她的关注变得频繁起来,这让她不禁毛骨悚然。
明明是契约婚姻,大家各取其利就好,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呢。
不过祁芮安是了解夏景曜的性格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找人求助,这一次他大概是遇上非常棘手的事情,才会亲自登门来求她帮助。
然而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祁芮安也不明白此时此刻夏景曜的想法,睡意渐渐袭来,祁芮安这几日太过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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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曜在房间里等了一会,见祁芮安没有回来,最终确定她应该去了别的房间,便也没有在等。
他坐到床上,拨通了吴肆的电话。
虽说是半夜三更,但是尽心尽责的吴肆只要是夏景曜的电话,都会一秒接通,快得夏景曜都怀疑吴肆不会睡觉。
“夏总,这么晚了还不睡吗?”电话那头的吴肆十分精神。
“吴肆,备注一下,下周三祁芮安会和我去日本参加会议。”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夏景曜有些累了,说话也没了之前的英气。
“诶夏总,这就是您今天去锦御庭的原因啊……”吴肆好像有些失落,这个反应让夏景曜略感不爽。
“不早了,明天叫专车来锦御庭接我。”夏景曜说完本想挂了电话,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没有说明,下班都回锦御庭。”
“yes sir!”听了这话,吴肆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跟了那么多年的夏景曜,吴肆突然有种儿子总算开窍了的欣慰感,尽管他和夏景曜没差几岁。
挂了电话后,夏景曜久久不能入睡。
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学时光,那段最不愿意去回想的故事。
记忆里,他一回到宿舍楼下就会去翻看自己的信箱,因为那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封信如期而至。
起初,他不知道写信人的名字,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人是自己的追求者。
但是此人的文笔与字深深的吸引了他,让他在浮躁的学院生活中探出一片宁静的田地。
在这之后,他与神秘人的信件来往越来越频繁,他想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却被对方用一个笔名搪塞——“草无”。
这般独特的名字引起了夏景曜的好奇,并在信中亲切地叫对方“草无小姐”,最终他提出想要见面,与草无小姐约好了地点。
见面前的那一晚,是夏景曜人生中最紧张的时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对方,却害怕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第二天,如期赴约的夏景曜一出门便被一个女生拦住,女生名叫顾莼,她告诉夏景曜自己便是草无,已经在这里等了他许久。
之后的故事毫无波澜,夏景曜当然答应了“草无”的表白,通过她认识了祁芮安,只是祁芮安初次见面时的无理取闹给他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从那时起,在夏景曜眼里,祁芮安就被贴上了“试图抢闺蜜男友”的标签。
后来,与顾莼相处越久,夏景曜就越觉得她与草无的性格相去甚远,但是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离开顾莼,深陷于另一种温柔中无法自拔。
那个时候夏景曜便开始否定曾经的自己,被顾莼牵着鼻子走了很久,直到有一天顾莼不辞而别,任性地消失在夏景曜的生命中,他疯了似的满世界找她无果后,便渐渐封闭自己,成了现在这个不会随意流露出情感的夏景曜。
现如今,过去之事已然成为回忆,但祁芮安竟然再次闯入自己的世界,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心一片片剥开来,揭开他的伤疤,让他慌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