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哪知道。”何桃无辜的眼神看起来真能虎死人,要不是站门口亲耳听见他们对话,谭飞觉得自己肯定会相信她,刚才在他妈面前猛夸,现在她却装毫不知情一样的沉默着,一丁点回应都没有,难道自己暗示的还不够吗?他有一分钟没转眼珠的看着她。
谭飞觉得自己感情传递够直接,可何桃根本没往那地方想,两个人不在一条线上,对接不上。她此刻心里直嘀咕“干嘛,看着我干嘛?有能耐问你老妈去,又不是我说你有病,你再怎么看我,我也不能实话实说,我还能告诉你,你老妈担心你生理有问题,是不是6点半,还准备让我找个专家给你看看,估计要是说了,该男子立马立刻把我从楼上扔下去,我妈养我这么多年,容易吗?我还没活够呢。”
她假装煞有介事的看了看表“阿姨,我差点忘记了,我们同事找我有事,我得先走了,你们娘俩聊,再见”说完飞一般的逃出房间,谭飞紧随其后的撵出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跑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有急事,真的不能再真的,快点,已经晚了。”看着她像个偷吃鱼的小猫被主人捉到的可怜样,谭飞心软的如同化了的冰淇淋,只好先放了她,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半天没动,直到谭妈妈喊他才回了神。
苏苏和同事串了两个班,陪了弟弟他们5天,弟妹陶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告诉苏苏正常上班,他们坐公交自己去附近逛逛,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心里特别担心。
何桃看她担心的样子,下夜班想陪他们去,苏苏知道下夜班有多累,死活没让,最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注意安全一旦有事及时打电话。
中午给他们两个打电话,得知已经吃过午饭了,在附近的商场溜达,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下午3点接到弟妹的电话,哭哭啼啼的说打架了,人已经在派出所。
苏苏手里还有活,不能马上离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萝卜一个坑,突然有事也不能把病人撂下,怎么也得先把工作交接清楚。她问完人在哪个派出所,回身给何桃打电话,让她先过去,自己随后就到。
何桃风风火火的到了派出所,苏小苏和陶敏看见她来了像看见救星似的,陶敏眼泪汪汪的,
“怎么回事?出去半天怎么会打架?还闹到派出所。”
“桃子姐,俺们坐车往回走,车上没坐,俺们都站着,俺在小苏前面,那位大哥在小苏后面,那位戴眼镜大姐在大哥后面,俺们都没座,都把着栏杆站着。戴眼镜的大姐被大哥撞倒了,没了眼镜,大哥是小苏撞倒了,小苏又是俺撞倒了,有眼镜的大姐没了眼镜,管大哥要眼镜,大哥又管俺们要眼镜,”陶敏连说带比比划划的,急的红血丝的脸更红了。
何桃不听还好,这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是加长版的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她满脸堆笑的面向警察同志“警察大哥,您好!我是这两个人的姐姐,您看他们着急的说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要紧吗?”
“我要是能听明白就不用你来了,都来警察局半天了,我压根就没听懂,一直这几句话转来转去的,我这一下午啥也没干,人家那两位口供都录完了,我问他们是不是这么回事,他们点头说是,让他们签字说死不签,本来也不是大事,调解调解事情就解决了,这两个人非等你来,意志老坚定了,你不来就在这和我杠着。”
何桃一听没什么大事,深深的呼了口气,警察大哥你也在涮我呢,整了半天也没说为了啥事,又点头哈腰了半天,才整明白,原来是因为没座,大家都站着,司机遇到突发状况一个急刹车,把他们晃倒了,一个压一个,最后那个大姐眼镜撞掉了,发飙了,不依不饶的找前面的那个大哥算账,都动起手来,大哥憋的一肚子气就往前捋,陶敏站在前面,这孩子实在呀,说自己没把住,谁不挑软柿子捏,都指向源头的她,事情发展的越演越烈,口水官司断不出输赢,于是就报了警。
何桃看向怒气冲冲的大姐,陪着笑,和风细雨的“姐,您别生气了,现在都和谐社会了,再说也不能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呀,您把目光放远点,不能为了不相干的人一时置气,动火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