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地府里,二鬼差正守着门儿,我满身是血耷拉着半个脑袋跑了进去。
不才十五天吗?你就又回来了啊!一鬼差看着我的那还在流淌着血的半边脸问道。
鬼差好厉害啊!只看见我半边脸也能认出是我比人间最厉害的应奉还要厉害,当鬼差的都这么厉害啊?我惊讶着。同时想这次怎么也不回人间了,当个鬼差也好。
才十五天?不会吧?我都在人间活了十五个年头了。哦,想起来了,人间三年,地下三天,天上一天,应该就是这么个算法,人间十五年,地下十五天,天上五天,看来还是天上好。我的思想又有点动摇了,想那天上比地下还要好很多,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天上看看。
你个自缢鬼,磨磨蹭蹭什么?发咦声的那个鬼差冲我喊道,声音尖儿细,在人间一定是个唱低音的料,都说活在人间跟在地下完全是相反的。
我回了一下头,半边摔下来砸在梅头上的脑袋正还在流着浆液,半边还有点完整但却是流着一道道血迹的脸上有了一丝的微笑,那笑有点满足第二次死后就直奔地府带着希望的点点满足。
还有脸笑?另一个鬼差用他那长得像吸蚁兽伸出的舌头一样的手指在我的脸蛋上划了一下,划过的手指上立即粘连了从我头脑里流出的鲜血和浆液,鬼差将手指在舌头上舔舐了一下,那舔舐我似曾相识,对啊!看我这记性,不就是那次在阿欲小平房里看他最喜欢看的录像里总决赛中那个喜欢皱着眉头传球神出鬼没的家伙的经典动作吗,当时我就跟阿欲说:这不是惩球吗?手那么脏,干嘛还在舌头上抹一下?我记得阿欲脸色难看的扭头看了我一眼:你懂什么?一球值千金。
是啊!我懂什么?看来我还是逃脱不了刚刚离开人间的俗气,又想到人间的阿欲了。
叫你磨蹭!鬼差狠狠的在我屁股上踢了一下,我一个踉跄,人窜了好远,一头撞到了一根柱子上,但不痛!
哈哈!哈哈!二鬼差前俯后仰起来,笑音未落,又都立马站直,比人间的仪仗队员站的还挺。
笑什么?又忘了昨天的事了,在不好好守,就让你回人间,转世到最苦难的人家去呆个半年。一个管事的薄主不知何时现了出来。
薄主,刚来了自缢鬼,前十五天才转世的,来时候磨磨蹭蹭的,不给她一脚她还不进去呢叫咦的鬼差说道。
踢的好!像这种自缢鬼,就该踢,给他们机会了,还是要往这里跑,跑来又还念念不舍人间烟火,以后有自缢的,给我狠狠的踢!薄主恶狠狠的道。
薄主的恶狠狠却换来了叫咦声的鬼差的自豪感,他原本狰狞的鬼脸露出了跟刚才哈哈大笑时的一样表情,笑容不知不觉又挂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