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炎的意思是,俊哥肯定会回来找他的,但俊哥伤的也不轻,所以希望我们能找找他。我试探了几次,没有从他嘴里知道更多的信息,对伤患我也狠不下心来,没再多逼问。
安置好万示炎后,我在被少白头翻干净的木箱前站了会儿。我还没向任何人透露魏守木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事,目前也没找到他的笔记,所以哥哥魏风依旧下落不明。我决定趁雨小,天还没黑透,出去在附近找找食物。
万意和倾斜没有找到俊哥,我逮着示炎清醒的时候问他和俊哥到底怎么回事,万示炎不言语,只是用他的三白眼静静地看着我,看的我发麻,就不再追问了。
雨一直下到午夜时分,我当时还在研究那堆字迹难以辨认的东西,抬头看雨小了才惊觉自己该休息了。
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一波三折的,直到最后我也没从这堆零散的文件中找到什么关于我爸的信息。除了印章上的名字,“魏守木”没有出现第二次。其他零零碎碎能认出来的字有“万恶山”、“魏家”、“万家”、“地道”、“记忆”、“坚持”、“痛苦”、“失去”、“计划”……仅根据这些我拼凑不出什么具体信息。
睡前我鬼使神差地跑去又看了一眼旁边工作房里的干尸,再次确认这干尸一定不是魏守木。
年轻人的恢复能力真是惊人,第二天一早万示炎身上多数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检查体温,他拿开了我的手。万恶拂袖而去,我跟了上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诚恳地问少白头。
“回得善。”
“可是,笔记我没找到。”
“也许,”万恶看了看我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呢。”
“啊……”我明白万恶的意思,我们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继续耗下去。
天已经放晴了,不过到处都还湿湿的,土地像进了水的海绵。倾斜睡了一个长觉,起来漱漱口,跑到门外朝天连续开了三枪。
“我们再等等那个叫俊哥的。”
“回去的路上也可以找找!”万意补充道。
我把木屋翻了个底朝天,包括示炎的背包,还是没什么收获,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能起身活动的示炎,他避过了我。如果万示炎或者别人已经拿走了笔记,会引发什么变故?会有人比我们先找出真正的魏风吗?联系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完全不知道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我趁万示炎换绷带的时候,取出我的飞镖,这是我经过思考后决定勉强尝试的行为,飞镖抵在了他脖子上,我问:“笔记呢?”
万示炎咽了咽口水,没多犹豫说:“我藏起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拿不准这句话的意义和可靠性,索性把飞镖抵得更紧一些:“虽然你是我表弟,但那本笔记关系到我爸我哥还有我自己。”言下之意就是我有充足理由威胁他交出笔记。
“你爸,魏守木,人间蒸发。你哥,魏风,没有人能对他不利。你,魏白,”万示炎像赶飞蛾一样拂开我的飞镖,“白姐,你一定要全身而退。”
万示炎直勾勾地看着我,继续说道:“我们要你全身而退。”
这段话我一知半解,当即就像烙印一样地刻在我的脑子里,我大概知道了万示炎有他自己的立场,魏风我也不必为他操心。得善万恶山的水太深了,我只能先兵来将挡随机应变。
只是魏守木还活着吗?他到底在哪儿呢?我望向那棵挂着他物品的树,这次我没办法把那些东西运回去。我也不能现在就声张那些是我爸的东西,我不能让别人以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于我们老魏家而言太残酷,而且十分不利。
我以后还会回到这个地方的,带走那些东西,无论魏守木是生是死,我不会放过和他有关的任何痕迹,我会回来的,我这么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