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你爸爸送给我爸爸的印章?”万意挠挠头疑惑不解。
我没继续细想,只是一个劲翻那些东西,本子放一摞,信件放一摞。
“这样翻下去不是办法,还不如直接抬走呢。”倾斜提议。
“太重了,有些可能只是这个人和朋友的往来信件,我们只找笔记。”少白头否定了这个方案。
天色越来越暗,雨也不见停,我反应过来:“我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
万意说她可以用厨房的东西做饭,我们最好天黑前把食物搞定,可是这里居然没有卧室。万意不说,我真给忘了,还有一个房间,就在我们身后。
“还有一个房间!”我惊叫道。
万意一巴掌拍到了我后脖颈上,做贼似地提醒我:“你小点声!”
“别怕,要真有人对我们不利,也不会等到现在的。”理智分析,确实是这么回事,但这深山老林的,怪异的木屋和怪异的尸体,外面还淅淅沥沥下着雨,还没到黄昏时分,天就黑了大半,着实有些令人不安。
我往那扇屏风似的结构处挪去,小心翼翼地推开里面那道虚掩的门,一眼望去是个小小的空卧室。万意凑了过来,扶住我的后背,正要进去她又猛地把我往后一拽。
我一口气吓得没上来,问她干啥一惊一乍的。
万意又把我往外拖,附在我耳边说:“我听到了,里面有呼吸声。”
我挠了挠脖子,这不合逻辑,难道有人和干尸同住?我说应该不会的,于是把倾斜拉了过来。
“万意说里面有呼吸声。”
倾斜拿出了他那只枪,飞速一脚踹开了门又躲到了门外墙边,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果然有人。”我把万意护到了身后,她赤手空拳的就想往里面看,真是胆肥了。
“赶紧出来,我们这边六个人呢,不会为难你的!”我开始虚张声势。
里面人咳了两声听起来就在门背后,难怪刚刚闷哼呢,被倾斜一脚踹门给撞上了。
“白姐。”里面传出这样一声动静,万意和倾斜一时都没听明白,但我熟悉这句,马上反应过来。
“难道是示炎?”我听着声音觉得像我那棘手的表弟。
“是我。”
真的是他的声音,我转到门后就看到示炎靠在墙边,脸色苍白,簇着眉头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身上也和我们这几个人一样血迹斑斑,但明显伤势更重。
“示炎你看看我,示炎。”我拍了拍示炎苍白的脸,他的眼皮似乎很沉重,半垂着,我慌了,“万意,快帮我拿一下水。”
万意递给我一瓶水,我仔细地送到万示炎嘴边,他接过水自己喝了起来。
他喝过几口,咳了几声,抬眼怔怔地看着我说:“俊哥也在这里。”
我刚看到示炎的第一反应是,他也是来找笔记的,但他的具体动机是什么样的,我无法一下子确认。
他说的俊哥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前几年爱喝酒抽烟打架,算个小混子,最近我听说他似乎转性了,只偶尔喝喝小酒,给人办办事。这个俊哥和在万恶山木场做工的那些人是一路子的,彼此之间应该混的挺不错,他怎么会跟着万示炎出现在这里,我狐疑了一下。
“那他在哪儿?”万意问的。
“我不知道,”示炎捂了捂肚子,似乎说话的时候很疼,“应该就在这附近,他也受伤了。”
我看了看万意和倾斜,倾斜说道:“人要紧,我和万意去附近找找。”
我只叮嘱道:“你们千万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