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便追问:“你说的话我们能信么?嘴巴够严实么?你现在都不知道笔记在哪儿,而且做了那么多坏事,留着干嘛?还是把你喂鱼比较好。”
万恶问:“你知道杀了守护人,在万家是要受什么惩罚么?”
那人没有回话,但十分紧张。
“所以,还是你杀了守护人么?”
这人竟然也没有嘴硬,忙说:“不是的不是的,是那一派的人,他们还要我顶罪……我只是贪财放火,去了他们要我去的山洞,顺便找回弟弟的全尸。”说着竟然呜咽了起来:“虽然弟弟和母亲都没了,我痛不欲生,但那个惩罚太残忍了,宗主,给我指条明路吧。”
万恶收起了剑:“将计就计,让徐警官来查你。你不要说不该说的。”
万恶说着还扶起那个人,顺势咔嚓一声那人的一只手臂竟被他拧脱臼。
“你把他交给徐警官。我回去找晓儿。”
我正疑惑“那一派”到底是指什么,但鉴于万恶不会和我解释这些,于是干脆抽出从山洞里带出的软剑,作压解状:“跟我下山。”
还没走几步呢,少白头突然又追了上来:“还是先跟我走,回头再把他交给徐警官。”
刚刚我只想着路上可以套这个人的话,没意识到现在只有待在万恶身边是安全的,虽然他一只手臂被万恶伤了,奈何不了我,但要是下山路上遇到别人劫杀,我肯定要落入什么“那一派”手里了……
我赶忙跟着少白头。
我们来到之前的溪流洞口,正好遇到晓儿在那边转悠,他灰头土脸的,一身皮外伤,带着疯老头万虚,不遗余力地在炸洞口,疯了似的。
我有些不敢和这种状态的晓儿说话,万恶静静地立在一旁。
终于在晓儿的努力下,洞口土崩石裂,我们也赶在夜色笼罩前离开山洞。我和晓儿押后,因为我们要倒汽油,火一腾起我们就撒开腿往山下跑。本来我觉得把那山洞炸了就了事了,是晓儿坚持烧山,他还分析了这座孤山的植被和位置,保证火势发展不快且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为什么晓儿对毁掉这里,有超乎想象的热情。
我在山底遇到了徐警官时,才想起晓儿催眠的那一幕,才觉得这一天太过漫长,但神秘诡谲已随晓儿的火药爆破而销声匿迹,我的头脑也恢复了理智清醒。
徐警官收下我们带回来的旧鸭舌帽男子,和少白头单独谈了谈,拍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
我们到万里老头儿家住最后一晚,我本以为发生了那么多事大家会好好讨论一番,但是完全没有。
从万宝镇洞府带回来的万虚,见都没见万里,另一边晓儿浑身伤痕,一言不发。
而万恶,他似乎并不怎么需要语言。我本来有很多事情想问他的,但这一天实在太累了,我不仅浑身酸痛,而且神经受到了太多刺激,脑子也痛,只能像个木头一样躺在床上,睁着一时半会还睡不着的眼睛。
纱窗外刮来的风越来越凉,无声村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深夜。
我睡床,万恶可能睡在宽板凳上,经历了这些事情,我倒对万恶没有那么警觉了。
然而世事总是难料,我没睡多久就惊醒了,一把软剑冰冰凉落在我脖子上。
偏偏我又鬼压床了,无法动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梦中。
冰凉的软剑似乎没有多少敌意,但任凭我死命想去挣扎,意识完全不能控制身体,直逼得自己耳内轰鸣。
一阵轰鸣过后,有个陌生的男声变得清晰:“处理了她,问题解决一半。”
男声沉稳,无其他特色。
另一个沉稳但清冷的声音响起:“还不行。”是少白头的声音。
我气不过了,竟然趁我睡觉讨论害我的问题,一气急竟然挣脱了“鬼压床”,我一手推开软剑,喝问:“你们干嘛!”
房间另一头,少白头立刻起身。
房内没有其他人,我摸了摸发内细汗:“不好意思,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