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默了默,还是回答了:“不在我任何一个社交圈子里,只谈性不谈情,不是处。”
莫萝点头,似是有些遗憾,呢喃:“三条里我就占了两条。”
虽有有所预料,可是还是禁不住它火力。江晨听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脑袋就像被火箭炮给轰了。
然而,她还不罢休,轻飘飘地又继续说:“今晚做爱这事,条件不够,吸毒又没途径,是不是我就剩下跳楼了?”
说着,莫萝就起身要往阳台走,然而她一步也没跨出去,就被江晨死拽下去,一个踉跄,莫萝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丫的!你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话里带着江晨的满腔怒火。
这句带火的话,一下子就把莫萝点燃了,她吼回去:“不只是没了男人,他如父如母如兄如爱人,我没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就是……就是……就是……”
莫萝难受地身体禁不住抽搐,“就是……感觉自己的生命被硬生生地抽走一大半,心也要被掏空一样……我好害怕,空荡荡的……好害怕……这都是真的……
“江晨……我……受不了……只是想解脱而已!”
她的泪水,滴落在江晨的脸庞,然后顺着脸颊,滚落到他嘴角,浸入口腔。
他的舌尖,尝到的是咸的,苦的,涩的味道。
他从来看见的,就是她闹腾的样子,没心没肺,开怀大笑,那样的快活。时至今天,他才发觉,她也会伤心,她的眼泪也是苦涩的。
他好几次都被她折腾得像是得了心梗,而这次,他觉得是心绞痛。
憋闷,一阵阵绞痛。
说实话,自己爱好欺负她,可是看不得她掉眼泪。
这会让他也跟着不好受。
可是江晨不会哄人,他只得沉着脸,柔着声,说:“起来,别趴我身上。”
可是莫萝不乐意,她本能地喜欢江晨的体温。
温热得有些发烫。
就好像莫峰的拥抱。
江晨见她不动,就打算自己动手把她推开。
可是一秒后,江晨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她把手伸进了他衣服里。
今晚洗了澡,江晨穿的是宽松的白恤,没有一点点防备。
她却一本正经地说:“江晨,你身体挺结实的,手感不错。”
又是一本正经耍流氓!江晨脑袋嗡嗡作响。
可是他到底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理性,手一抓,就把她不安分的手拽出来。
然后翻身,一下子就站起来。
可是他清明的眼眸里,已经满是戾气。
他阴鸷着一张脸,转身就要走。
他直觉,现在不能和她呆在同一个封闭的空间。
可是,他刚抬脚,她就好似悠然自得地说:“好走不送啊……我觉得第三种选择可能更刺激点。”
江晨霍然转身,抓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拽起来,压抑着他的滔天之怒,低吼:“你敢给我跳下去看看?“
莫萝从容淡定地仰起头,轻笑:“跳楼是骗你的,可是想和你做爱,是真的呀。
“我很喜欢你的体温。”
江晨脑袋又是一声轰鸣。
她继续诱惑:“江晨,今晚降低一点一夜情的标准,不会死的。”
声音酥软,她没学过调情,可是此刻春宵,无师自通。
蓦地,江晨身体一震,她又觑了一个空子,故技重施。
她戏虐:“嗯,还有八块腹肌,不错。”
江晨真是拼劲了前半生的理智,才没有立刻把她压在身下。可是真的仅限他忍住没主动,然后再没有多余的理智去阻止她手上的探索。
如果是其他女人,他可以立刻推开,也可以立刻办了,可是对她,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拒绝不了。
也接受不了。
于是,他彻底变得被动。
她口里说得头头是道,手上的动作却很生涩,甚至她自己也被吓到了一些。
可是,在这件事上,有时候越生涩懵懂,就越是致命的诱惑。
他气息已经变得粗重,眼里的迷离越来越重,可是还是有着一股执拗的清明。莫萝研究着他眼里的一切变化的,没变化的。
她又开口说话了,语气不轻不重:“江晨,你不用这么为我着想,你知道,我当你是什么?”
江晨猛然对上她琥珀色的眼睛,琥珀色里满是戏虐。
“你亲口说!”江晨低哑着命令她。
他想,自己死也得死明明白白,一点也含糊不得。
她温声细语地回:“莫峰呀……江晨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身上似有若无地,可就是有他的气息。”
这真是致命的一击。
到底为什么,她就能这么容易打到他的七寸,明明她对自己漠不关心,什么事都不知道。
可她就是知道怎么把他的骄傲踩在脚下,碾碎,成了齑粉,然后再视若无睹地吹一口气,都随风散了。
他眼里的清明终于被戾气吞噬殆尽。
他压抑着前所未有地怒火,低哑着说:“这世上的男人有三件事不能忍,要办事、窝囊和爱。
“而你很好,三件事都让我占了。
“但有一件事,我发誓只和你说这一次,你认真给我听好,接下来我甘愿当你的发泄工具,你要的替代品,不是因为你不爱我,而是因为我认真喜欢过你。”
话毕,莫萝被江晨抱起,扔在了床上,然后他一秒欺身而上。
他想,如果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那自己就只认只是喜欢。她对自己从来不仁,自己何必替她守着义?
然而,江晨到底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爱莫萝,不止是喜欢。
即使心里痛恨她,唾弃自己,他还是从细碎的轻吻开始。明明打算粗暴对待,让她求饶,可还是不经意地动作轻柔,解她衣服的时候,打开她身体的时候,会给她时间拒绝,游移在她身体的手,会又轻又慢,给她时间适应。
江晨忍耐着,低哑着跟她说:“莫萝,只要你现在说后悔,我就停下。”
莫萝咬唇,很倔强。
她好似跟他怄气,跟莫峰怄气,跟自己怄气,跟全世界怄气。
江晨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极限到,他一鼓作气。
“嘶”
那一下,莫萝即使再倔强,还是痛呼了出声。
后面,莫萝要,江晨就给,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她最后是累得昏昏沉沉地睡去的。
只是睡着的人,不知道睡不着的人,被打败似的,做了什么。
江晨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为一个擅长挫败他的女人这样操碎心。
他给她擦干净了身子,穿上干净的衣服,也把床单换了。
他知道,明天醒来的时候,她不会愿意看见床单上的一滩斑斑血迹,也不会愿意看见自己赤身裸体地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收拾好了一切,江晨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