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不得不惊叹,那是一张比灵君还好看的脸,俊中带着一股柔美,眼睛大而有神,五官轮廓分明。
“记住了吗?”云深等了好一会,她都还是只盯着自己的脸。
忽然,他抬起右手捂着自己的右眼角,“看清了,我就要带回面具了。”
他的这一个动作,让她有些心疼,那明明就是两个黄豆般大小的红印子,形状有些像星星而已。
那分明就是一个胎记,怎么就被妖化成了是煞星的标志?
怪不得,每回看他的眼神是会闪躲的,原来他因为这事,把自卑刻在了骨子里,并且把这个印子当成了自己的缺陷。
“你的那张聘礼,我全收了,那就太缺德了。”月影也算是认命了,与其嫁给一个陌生人,不如嫁给一个熟悉的,且可依靠的。
“我只要在中心街的那一间米铺,我二哥的腿坏了,他对庄家熟悉,当个米铺掌柜正合适,而且那里离小圆子的学堂也近,二嫂接送孩子也方便。”她解释。
“要不顺便把对面的盐铺收了?”云深戴上面具,“反正你嫁给我,我的也是你的,也不差这一间盐铺,而且我想好了,我俩一同努力,肯定会有更多的铺子。”
“我又不是吃盐长大的。”月影回道,“只要这一份企契约有效,我们就办这一场合作婚礼。”
“放心,只要你画押签字,便是即刻生效。”
云深听她答应,心都快飞起来了,后路他都盘算好了,也不差眼前的这一点纠结。要是早知道她介意自己带着面具,他或许会早一天答应把面具摘下来给她看。
也许,他最介意的是自己的胎记,而她是唯一一个从不把他的胎记看成是煞星的标志的人。
又或者,他欣赏她的那一份洒脱爽朗以及自信,这正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
两人签了那些婚约书,云深挑了好日子就上门提亲,又拟定了成亲的日子。有一个是一个月后的,再有一个是半年后的。
他担心夜长梦,更担心月影回中途变卦,一个大户人家,不到一个月筹办一个婚礼,还是嫡长孙的婚礼,说有多仓促就多仓促。
“真要这么急?”老太太看着那一份帖子,“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宾客赶过来,远一点的亲戚都未必能到呢。”
“祖母,这不打紧的,只要你在,我娘在,还有弟弟妹妹在,这就可以了。其他远亲不是多年没往来,来了不也是想和我们谈一笔生意?”
云深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看惯了人情冷暖,回想当初舅舅家的大表兄为了抢一笔生意,和他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他就心寒。
“话虽如此,我们俞家也是大户人家,你不仅是孙辈的长孙,这也是我们俞家这二十多年来头一回办婚嫁喜事,马虎了,不让人笑话。”老太太还在担忧。
“是啊,儿啊,月影家里虽是农家,可我们办的草率,岂不是惹得亲家脸面过不去?”文氏坐在一旁,也这样担忧。
“看吧,还是你娘懂我。”老太太很满意一向顺着儿女的文氏这次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
“祖母,阿娘,哥哥娶亲,我们都可以帮忙的。”灵君都想直接把月影娶进门了。
“是啊,我也可以帮忙,还有我学堂里的同学也可以帮忙采办,写请帖,送帖子。”一旁的晋阳也说。
老太太看到大伙这么高兴,二十多天,集中人手,算一算,也是可以的,便同意了。俞家大公子要迎娶农家女的事情,很快就被人们传开了。
月影家里更是一片热闹,四邻右舍都来帮忙,就连一直忌惮之前闹蛇的事情,而断绝往来的邻居也过来帮忙。
疏桐本来就是月影的姐妹,又一直在俞家当丫鬟,她提议这次当是月影的陪嫁丫鬟。她这么说,月影不答应,还是她一直说自己不进俞家,也没别的地方去。
最终,月影才答应她一同进俞家。
花家预想是在婚礼前搬到俞家附近的那家米铺,没想到林氏提前临产,生了一个女娃娃,孩子比较大,生的时候吃了苦头,一时也不轻易挪动。
林氏想到这女孩子是在喜庆的日子出生,取小名为“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