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再对张氏说,“你还在禁足中,擅自出院子,回去闭门思过,禁足的日子加长。”
“母亲。”张氏刚要开口,李嬷嬷用力拖一拖她,随后改口,“母亲肯给我们二房做主,那我便照做。”
老太太虽然心里生气,碍于家里的安宁,还有她的身子,不得不对文氏说,“佩宁,晋阳在你们西苑的水池失足,是你做主母的管理门院不周,罚你去家祠抄写佛经思过,等晋阳康复了再出来。”
文氏听了,吃惊之余,又担忧,问道,“老祖宗,这事发生了,我竟不知道,确实该罚。只是,不知晋阳可好?”
“受了惊吓,得了风寒,过几日便好。”老太太回道,“我乏了,回去了。”
张氏听她这样宣判,倒是吃惊,过去晋阳吃了文氏给他的硬糖被噎着,文氏都被禁足半年,挨了三板子,现在,这事差点要了晋阳的命,居然罚得这么轻。
李嬷嬷耳语,“夫人要沉住气,日子在后头呢。”
这时,她才没有继续纠缠不休,欠身做福,退出了院子。
张氏离去后,老太太看了看灵君,沉默一会后,对文氏说,“灵君在我身边,也算是知书达礼的好孩子,可没目无尊长的,这孩子还是留在我身边的好。”
文氏听了,吓得晕厥,幸好月影扶着她。
她说话都有些颤抖,“母亲,孩子,能不能网开一面?”
老太太打断她,“孩子是你的,到哪都是你的,你想见就随时过来,但是这孩子,我今儿个时必须带走。”
“祖母。”灵君刚想说不愿意,看到老太太生气的模样便不敢反抗,小声问着,“祖母,我在这儿还有好些东西要收拾,这么晚了,我明日再去你屋里?”
说完,小嘴憋着变形,眼眶湿润,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母亲。
“也罢。”老太太给她整理一下头发和衣裳,“弄得像个野孩子,我可不喜欢这样的孙女。”
她说完,转身离开院子。
疏桐看着她的架势,还有那威严的气场,和月影感叹,“果然是大户人家当家主母的气派。”
俞老太太守寡多年,一人拉扯一对儿子长大,又把俞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一定的威信,那是很难做到的。
也是在生意上呆了大半辈子,她看事情往往更透彻,也更能注重大局。面对张氏的控诉,她是相信文氏是无辜的,可是,为了家宅的安宁,她不得不先安抚一方,责罚另一方。
文氏当晚就跪在祠堂前,抄写经书,给晋阳祈福。她性格虽是沉稳柔弱,可也是个明白人。面对这样的无中生有的罪名,只有懂得忍耐,步步为营,她才能够在这深宅里得到安宁。
“夫人,这天都快亮了,不能天亮再去吗?”疏桐帮文氏收拾东西。
文氏对俞老太太一向是敬畏的,听到让自己到祠堂抄写经文,一刻也不敢耽搁,回屋就开始收拾东西。
“晋阳是在我们院里出的事,我这当大伯娘不懂医术,也只好给他去祠堂前祈祷了。”文氏回道。
疏桐正想再劝说,刘妈妈拦着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再说话。随后,又想到自己来这里才几个月,一直呆在文氏的房里,心里认定是要跟着去的。
“夫人,要不我也陪着你?”疏桐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