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玄早就察觉到了云暮的存在，见她这么久都没有任何举动，终于开了口：“云将军站了那么久，何不一起共浴？”他清冷的声音随着荡漾的水波在静谧的夜里响起，有一种略带磁性的低沉。

闻言，云暮从阴影处走出来，发出一阵低低的轻笑，像是风铃叮当作响，清冽又干净，分外动听：“共浴？微臣怕吓到皇上。”

凌君玄闭着的眼眸忽然掀开，眼里似乎有无穷的风云聚散合拢，瞬息万变。

他的声音平静而淡漠，没有多少愠怒的情绪，却平白无故让人遍体生寒：“云将军连突厥的噬骨剧毒都不惧，身份连凌国最顶尖的探子都查无此人，朕的确被你的来历吓到。”

云暮暂时没有回答，她站在凌君玄的背后，慢慢脱下外袍和里衣，又撕了一段布料下来包扎好肩膀的伤口，全身上下只留下将胸部束缚成一马平川的束胸。

随后，她伸出精致小巧的脚丫稍微试探了一下水温，便控制着身体慢慢地从浴池旁滑落下去。

浴池的水不深，云暮踩到底后站直了身子，水位堪堪到她肩膀以下的地方，恰好避开了伤口，又淹没了束胸。

温热的水轻柔与肌肤接触，仿佛滤去了一身的疲惫，云暮不禁微微闭上了眼，一向紧绷的身体渐渐在水流中舒缓下来，像是一把剑回了剑鞘，所有的锋芒全都内敛，展现出更多独属于她自身的柔软。

见云暮下了水，凌君玄微微侧目，淡漠的眼神像晚间带着凉意的风从她身上掠过，从白皙细嫩的脖颈到精致小巧的锁骨，再到被随意包扎起伤口却依旧看得出匀称好看的肩。

轻薄的月色像是一层纱落在她身上，像是误入凡间的天仙踏月而来，敛尽了世间所有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