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小哥站在屋顶吟唱完赞美诗,心情舒畅得犹如皂河内的游鱼一般,小哥真是强啊,走到哪里,都会留下小哥光辉的足迹。抬眼望去,短短一天而已,小哥已走遍了皂河城,东边吴家,南边郑家,西边张家,北边刘家……
这些人家都不是普通家庭,在这座小城内,皆是非富即贵,这是第一个相同点。
遇难者都是男性,这算是第二个共同点。
死亡时间都是午时三刻,这便是第三个共同点。
苍小哥隐隐觉得自己已经非常靠近真相了,非常近,近到眼前只剩下一层窗户纸的厚度。
窗户纸有多厚?一毫米都不到。但是,这一毫米不到的距离,就将真相与自己隔绝了开来。
想透过这层窗户纸,看清真相,仅靠眼睛去看是不可能的,小哥倚仗星目也看不穿的。
古人说得好啊,窗户纸不是看穿的,得捅啊!
小哥拍了拍手,指着朝阳的方向,无比豪迈地说道:“等着吧,小哥现在就来捅你。”
宫三翻了个白眼,已无力吐槽。
“小三儿啊,小哥越来越觉得你是小哥的知音呐!小哥的心思,唯有你能理解得透彻,”苍小哥轻抚着宫三的玉手,无比真挚地凝望着她的一双妙目。
宫三将额头轻轻贴在小哥的额头,呼吸着小哥的呼吸,喃喃道:“渣南,你的意思是唯有我能懂得你这龌龊的心思?潜台词就是,我也很污?”
“小三儿啊,知音难求,这世间,小哥的寂寞谁人能懂?今生能得与你相遇,说明这个世界还是对小哥充满了善意的。不管将来如何,小哥永远在心里记下你在身边的点滴美好。”
“渣南,带我走吧,”宫三恍惚着说道。
“小三儿,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信小哥一回,小哥定不负青春不负卿。”苍小哥信誓旦旦。
“渣南,听说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女人最致命的毒药,你这杯毒药,我喝下了,”宫三将红唇如蜻蜓点水般,印遍小哥整个面颊。
“小三儿,咱们这样是不是太早熟了?”小哥沦陷在她的柔情里。
“此去经年,不知何日再会,渣南,你若是能愚笨一些多好,”宫三痴痴地自言自语。
“小三儿,那是不可能的,小哥的智慧早已冠绝环宇,即便是愚笨一些,也完全超出这个世界太多,低调不了的。”
“那你就不能假装看不穿吗?”宫三有些幽怨。
“若是当着你的面假装,那小哥还是小哥吗?”
“渣南,你是最正经的人渣,”宫三给了小哥非常中肯的评价。
再见到赵大保时,苍小哥表现得不再热络,仅仅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反倒是赵大保恭谨地上前问安。
六位“江湖人士”被留在了店内,他们已经没有被宰杀的价值,所以现在的他们,已没有危险。
但这六人并没有离去,对于他们来说,在这家店里,还能称之为人,出了店,就会成为狗,还是最低贱的那种狗。
当可以大大方方做人的时候,谁会愿意出去做狗?
苍小哥的性格,他们已有些熟稔,这是位难得的好公子。虽然他们没有追随小哥的资格,但帮小哥看看家还是可以的。
苍小哥搂着宫三,骑着白马,晃晃荡荡地向着下一位受害者家中赶去。
此时,这位受害者的家里高朋满座,苍小哥的到来,并没有显得非常突兀。
“林城主,你这府上真是热闹啊,”与主人简单一番寒暄之后,苍小哥在贵宾席位坐下,侃侃问道。
“都是知己好友,听说林某即将归去,特来相送。不过公子能够前来,林某当真是倍感惶恐,怎劳得公子大驾?”林城主拱手连连。
“城主真是豁达,对于生死之事看得通透。正所谓生亦何欢,似又何惧,说起来容易,但真个临到自家头上,又有几人能达到城主这般境界的?”苍小哥赞叹道。
“哪里哪里,公子谬赞了,”林城主爽朗地摆手大笑。
当一个人知道死亡何时会来,内心是该恐惧,还是该庆幸?说不清的,但就眼前这位城主而言,他表现得就很是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