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帖送完,大功告成,苍小哥骑在白马背上,哼着小曲儿,晃啊,荡啊。身下的白马眯着眼睛,似在回味着方才的美好,晃啊,荡啊。一人一马,一起晃啊,荡啊……
晃荡到满园门口,苍小哥跳下马来,依依不舍地跟白马告别,晃荡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啊。
“师弟,”刚一进门,就听到那清脆悦耳的呼唤声,苍小哥惊得跳脚,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穆思琪见他如此,心中不免怀疑,对于师弟的脾性,她已是颇为了解了。
“没有,绝对没有,”苍小哥对天发誓,一脸虔诚。
穆思琪将信将疑,对于后山的师兄们,她还是了解的,即便再不济,也不至于被师弟给威胁到吧?她只能在心中自我安慰一番。
第二天,穆思琪起了个大早,今天定是个忙碌的日子,她要专心为晚宴做好准备,自己虽不富裕,但第一次这么隆重的宴请师傅、师兄、师侄们,总不能太寒酸了。
推门而出,就见苍小哥正站在东厢房房顶,那风姿真是卓绝啊,那气质真如飞仙啊。
穆思琪不免又看得呆了,五十息,而她自己却是浑然不觉。
待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又联想到师弟之前关于“一个女人看男人”的那个论断,脸色绯红。师弟若是性格不那么跳脱该有多好!
苍小哥将完美的侧颜留给她,幽幽说道:“师姐,你可知道,这世界纵是再纷纷扰扰,小哥也只在乎你那柔情的目光,与那发自内心的微笑。看江山,繁华也好,秀美也罢,三千若水,唯有你,是我此生唯一绽放的情花。”
朝阳知时节,恰巧将眼前的景致渲染成最迷人的画卷,那人,那景,在她美妙的心田里,在她最爱做梦的年纪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师弟……”穆思琪浑身发软,芳心酥麻,目光中有着一种甜甜的、黏黏的味道散发出来。
苍小哥即便是侧着身子,也承受不住那味道的威力,太霸道了啊,承受不住啊!
苍小哥脸色发白,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滚落下来。
穆思琪惊呼一声,“师弟!”
这么远的距离,她即便全力施为,也来不及施救的。
危急时刻,一株水草飘摇伸展而出,将狼狈的苍小哥如粽子一般包裹起来,倏忽间,复又向着水草的枝茎倒飞而回。
苍小哥直觉一阵晕眩,人已落入一个温暖舒软的怀抱之中。
“师姐,刚才发生了什么?”
“师弟,你差点儿从房顶摔下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接住你了啊。”
“不是这意思,我刚才好似接触到一种熟悉的物事,记忆之中,犹如抚摸过这物事不下千遍,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物事。”
“抚摸过千遍?”穆思琪俏脸又红了几分,“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师姐,你的面纱呢?小哥这小心脏又要飞出来了,”苍南惨叫一声,将头深深埋进她的怀中,深吸一口,哇,好香啊!咦,好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