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弟子这第一天的课程,确实长了些,堪堪持续了五个时辰,方长老讲述完技法,又有丹堂的颜长老和器堂的钱长老接棒继续。梅美贤是在颜长老刚开讲的时候倒下的,而童通则是在颜长老下台时倒下的,于是钱长老的课是讲给苍南一人听的。
苍南听得极为认真,他也必须认真,因为他担心自己稍有分神,便会晕厥。他的双腿已失去知觉,但他清楚地知道,他的腿肯定是肿了。他已经严重透支了体能,十岁的小身板,能撑这么久,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就在他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看到了早上遇到的老者。老者就站在钱长老身旁,钱长老对此似无所觉,苍南活动了下僵硬的面颊,用他能做到的最为优雅的姿态向老者打了个招呼。老者神秘秘地对着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苍南叹息,这高手的姿态摆得太高了,自己已表现得极为卖力了,你还不收我为徒?就想问一句,还要我怎样?
钱长老的课结束时,苍南的身形已打晃,但他坚持到了最后,他认为自己成功了。
但钱长老似乎并不欣慰,他眼神如刀,将苍南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最终,他走到了苍南的面前,怒斥道“你如此坚持有何意义?自器堂成立至今,我器堂还从没在这课程出场过,你这小子,忒招人烦!”
苍南怔怔看着他,青山攻略上记载了这位钱长老的火爆脾气,或许是因为长期鲜与人接触,也或许是炼器师特殊的工作环境使然。
苍南诚惶诚恐地拱手一礼,“钱长老勿怪,小哥正是因为知道您老是压轴出场的,才有这股执着信念一直支撑着小哥,挺到了最后。不曾想竟惹得长老如此生气,小哥知错了。”
钱长老咂吧了两下嘴,摆手道“无妨,老夫不曾想你这孩子竟对炼器有几分痴迷劲,好啊,倒也没有浪费了老夫一番口舌。即是如此,你明日便到我器堂挂名吧。”
他这话一出口,前面那几位长老也不愿意了,凭什么你一上来就抢人?不合规矩啊。
钱长老捻须笑道,方才这孩子已经清清楚楚说了,他是因为仰慕老夫才坚持到此刻,孺子可教也,假以时日,此子必将在炼器一道上拥有一番成就的,再者说,他这五灵胎资质,你们会收吗?
非也非也,四位长老不敢苟同,此子心性坚韧,根骨不凡,虽灵胎废渣,但难保其将来在功法,技法或是丹药一道上,就不能有一番建树的,希望钱长老莫要误人子弟。
钱长老气得脸红脖子粗,老夫若是误人子弟,那你们几个又是什么好鸟?这么些年了,误在你们手里的好苗子又哪里少了去?
五人一时间争论不休,皆认为苍南该入自己门下,却是难有结果,最终,他们闹到了门主司徒枫那里,由他评判。
青山门掌门大殿内,司徒枫垂手端坐于上,一身儒雅装束,白衣蓝带,长鬓美髯,确有几分中年油腻大叔气度。
苍南三人躬身行礼,拜见门主,司徒枫让他们免礼,倒是随和得很。
五位长老将收徒之事说将出来,请他裁定。司徒枫嗯了声,“五位长老稍安,这三个弟子都是故人之后,不必这般争论,倒教小辈看了笑话。”
说着,手指了指梅美贤,介绍道“这大块头,便是梅娘子的儿子。很诧异吧?梅娘子那不男不女的混球,儿子倒是阳刚得很。若不是梅娘子亲口承认,我都不相信。”
五位长老瞠目结舌地望着梅美贤,好半晌,才各自摇了摇头,叹道不可思议!
司徒枫又指了指童通,介绍道“童裤子的小儿子,当年童裤子尿湿了多少条裤子?你们估计数不过来吧?嘿嘿,我可记得,是八千三百二十六条。其中可是有不少属于几位师弟的杰作啊。”
五位长老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啊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半句解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