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一步跨前走到了床头柜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一块印泥，拿着这块印泥和手里一路捏着的离婚协议蹲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一把拉开他的手，掰着他的拇指压在印泥上。

紧接着就要让他的指印按到离婚协议的签名处，可是就在快要按上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挣扎起来，一直往后缩着手，神情抗拒又惊恐。

钦佩终于看到他的脸，看到他满是红痕的脸，惊得手一松的瞬间，那张离婚协议就被他撕烂了。

“你够了，秦玉！”

她突然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两只手都掐在他的脖子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秦玉，你要不要脸？你怎么不告诉我哥当年我为什么坠江？你怎么不告诉他，你当年就这么掐着我的脖子。”

“难受吗？秦玉，我问你，你现在难受吗？精神失常？你就他妈装吧！就你这样冷血可怕的畜生，你还会精神失常？给我签！签字！”

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份来，结果他缩着一个劲往后，脸憋得通红，从喉咙里发出咽呜惊恐的声音，然后伸出手开始抓自己的脸，没几下脸上又添狰狞可怕的红痕。

钦佩彻底被吓住，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去掰开他自残的手：“你就是装的，你他妈就是装的！你少骗我，你这个骗子！骗了我这么多年，骗得我掏心掏肺心甘情愿命都愿意给你，结果你就是想要我的命，你就是想要我死！你现在装成这副样子是要干嘛？觉得我会再被你骗是不是？”

“我告诉你，秦玉，我以前是傻，盼着你喜欢我爱我，甚至你对我好那么一点，我都在心里把这点好放得无限大，可是我现在不这样了，我不蠢也不贱了。是你自己亲手把我心里对你这么多年来的爱和喜欢撕碎了，扒皮带肉连着筋，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