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抢着说道:“哪里还有,早被你们喝光了,那姓闵的小鬼,见你们喝酒,口水都流了一地,那一脸苦相,我看比打他八百个耳刮子还难受呢。”
阳顶天道:“真是扫兴,明日我们寻个酒家,喝台大的,等到了晓风谷,可就没那么逍遥自在了。”
若男道:“我闻说明教之人,大多出身绿林,难道都不喝酒的么。”阳顶天笑道:“我明教教众遍布天下,普通教众入教三年以上才受三誓五戒,像我这样的,偷着喝酒吃肉,早已犯了大忌,你们到了晓风谷可别把我卖了。”
若男呵呵一笑:“原来阳大哥也是个酒肉和尚。”阳顶天笑道:“那可不一样,和尚吃酒吃肉,大不了被削去度碟,赶出山门,我明教中人若是犯戒,那可是要千刀万剐的,我这个人就好这口,要是不让我喝酒,还不如把我剐了。”
若男道:“明教那么多破规矩,动不动就要剐人,那谁还敢加入明教。”阳顶天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想我明教中人,不敢妄称英雄豪杰,可大多还是胸怀冥冥之志,侠义干云之士,虽教规森严,若未被人抓着把柄,也不会轻易惩治。”
若男笑道:“那阳大哥岂不是被我们抓着把柄了。”阳顶天笑道:“你这小丫头,我就知道你在想啥,难道不怕我杀你们灭口么。”若男道:“要杀你早杀了,又何必说这么多。”
阳顶天缓缓而道:“宋兄弟内功底子深厚,日后前途无量,要学功夫,何必急于一时。”若男道:“阳大哥,我只是担心……,朝庭那伙人除了玄冥小鬼,还有大头尚桑普布,高丽的什么世子李成卓,这二人武功都比玄冥小鬼要强,若是被他们抓着,可就惨了,还有那两小鬼也知道你喝过酒了,若是传出去,大哥您可就……。”
阳顶天道:“朝庭那伙人说的话谁信,你说的什么桑普布,李成卓的二人顶个鸟用,不过,混元手张桢那才是利害,若是他来了,那可得小心。”
无伤道:“张桢被东门大姐打伤了一只眼,又有阳大哥在,还怕什么。”若男笑道:“阳大哥,你和张桢你们两谁更厉害?”阳顶天不语,沉默片刻,又道:“这个……也不好说,张桢和宋兄弟的混元功源于一路,若论内力,应在我等之上,不过,他若想轻易取胜,也没那么容易。”
若男道:“阳大哥武功高深莫测,张桢一定赢不了。阳顶天道:“这也未必,不过我这乾坤大挪移若能练至四层……。”阳顶天笑了笑,却不接着往下说。若男道:“您刚才说的什么坤,什么移,刚才您教哥哥便是这套功夫啰。”见他沉默不语,无伤道:“若男,阳大哥不说,你又何必追问。”阳顶天道:“谁说我教过他功夫,我明教的武功岂可轻易外传。”见他话音陡转,若男不便再问,只觉哥哥不过学了三招,便有如此威力,若能得全整套,还怕什么张桢、百损等人,虽心有不甘,沉默了半晌无语,无伤道:“妹妹你有伤在身,天色已晚,不如带狗娃进里屋歇息,我们明日天亮还得赶路。
若男进至里屋,见纤尘四壁,哪有心思入眠,寻了些干草铺地,唤狗娃来睡了,独自支颐,辗转反侧,又闻外边阳顶天与哥哥言语了一番,起身透过门缝,见二人盘膝静坐,像在练功,心头喜道,阳大哥本欲传哥哥功夫,只是碍于教规,不便道明,我又何苦操心,思忖良久,确是有些累了,不觉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睁开眼来,突闻屋外似有人声,透着窗阁望去,果是阳顶天与无伤哥哥二人,他们身前还有数人,一名白面公子,一个藏僧,正是李成卓与桑普布,其身后男男女女还有七八个高丽武人,桑普布道:“阁下守着这臭小子不放,莫非也想夺那两部经书。”阳顶天呵呵一笑,却不理会。一旁李成卓低声说道:“这人可是明教光明右使,武功非同小可,大和尚可要小心,桑普布笑道:“什么左使右使,可及得过我师父,小僧倒想领教一番。”桑普布年轻力壮,不知深浅,只觉那小妮子不在,仗着人多,倒想跃跃一试。
阳顶天道:“原来是桑措活佛的徒弟。”桑普布道:“你怎知尊师名讳。”阳顶天笑道:“桑措佛法、武功均是不错,我们已有数年未见,未想他竟误入歧徒,依附朝庭。”桑普布只觉这人与师尊相识,来头不小,心头一怔,道:“阁下有何能奈,竟敢对尊师品头论足。”见阳顶天笑而不答。桑普布恼道:“阁下有辱尊师,休怪我无礼了。”纵身轮着金刚杵击来,力道强劲,呼啸带风。阳顶天双手交错,桑措只觉挥杵所及,一团绵软,见对方力道雄劲,杵头被他隔空粘住,力不能拔。阳顶天双手一旋,喝道:“去罢。”桑普布被一团巨力催开,后身一仰,凌空飞出丈许,好在他内力不弱,于半空中兜了数圈,方才落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