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搁在前世，湛卢真就被吓死了。

但在这以修道为主题的世界，人死魂在很正常吧。

哪怕是修行小白，经过无数网文熏（tu）陶（du），自然是见怪不怪。

反观洪涛处在懵逼状态，眼下发生的事，彻底颠覆他在修行之道上的认知。

先天灵宝化形成人很正常，但一把4段的破玄器，竟然也有这种能力？

还原剑身的湛卢失去沟通能力，没有强化到10段前只能听不能说。

他围着洪涛转一圈，经过细致观察与分析得出结果——和3D虚拟成像差不多嘛。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虽说洪涛是炼器宗师，但他现在是一缕残魂。

纵有满腹经纶炼器之道的手段，失去肉身也是白搭。

更别说残魂冒出来，撑不了多长时间。

湛卢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世界的文字看不懂，把自身当笔也没用。

若想顺畅交流，必须等化形成人的冷却时间。

“你可以化为人类形态交流吗？”

湛卢剑身左右摆摆，表示自己办不到。

洪涛急眼了。

生前布置墓室并留下线索，是因为心有不甘，不想让自己的传承断了。

至于背叛自己的“爱徒”，不过学了个皮毛而已。

身死前他抱守一缕残魂沉睡在枯骨中，原本设定是有人进入墓室残魂立刻清醒。

来者帮他敛尸，就赠予自己的传承。毁尸或置之不理，残魂自会化去。

后果是修炼了玉简中的心法——必死无疑。

偏偏学者型修士带着噬阴罗盘，导致残魂产生自我保护本能。

直到湛卢干掉那个家伙，洪涛残魂才惭惭苏醒，看到尸骨被湛卢埋葬。

洪涛十分欣慰，终于找到符合心意的传人。哪曾想刚出声，有缘人立刻变成剑。

“你可以化为人类形态，但是有时间限制？”洪涛抽丝剥茧想到这种可能。

湛卢剑身上下晃动，表示他猜的不错。

“那么你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湛卢：“……”

听着像是骂人，但他知道不是。

我也想知道我算什么！

拥有人类的灵魂，身体却是一把剑。

体验模式的化形成人还不能啪！

“抱歉，这个问题的答案比较复杂，你表述不出来。”

洪涛很快反应过来，稍稍思索说道。

“我的左手边代表剑，右手边代表人，你是什么就到哪边。”

理智告湛卢选左边，但这颗心还是人啊。

于是他飞到左边，再飞到右边。

“又是剑，又是人，那不是贱人吗？”洪涛十分惊诧。

湛卢抑郁了。

“哈哈……不要生气，开个玩笑。”其实洪涛猜到湛卢的状态。

在这世界以人类灵魂做器灵很常见，只不过没有哪个灵魂能在玄器中存活。

“你都成3D虚拟影像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如果不是猜到残魂的存在有玄机，湛卢早就闪剑了。

“铸造你的肯定是神匠吧，可惜我只剩残魂苟延残喘……真想拜访这位前辈高人啊。”

洪涛充满感慨，还有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湛卢嗤之以鼻，我怕你见到铸造我的人，炼器观都会崩塌。

学者型修士看的都是什么书啊。

虽说洪涛只剩残魂，却很乐观还自我调侃，哪有半点多疑和阴郁。

湛卢不知道，诸多书籍中的记载很真实。

洪涛身死只留下传承执念，负面情绪都随着主魂消散了。

“我这点技艺，肯定入不了那位前辈法眼……只是心有不甘，你能帮我将这份传承寻个有缘人吗？”

洪涛执念残魂，永远不会忘记滞留世间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