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进来吧!”这是一套不大的三居式,装修有些老旧,屋内光线有些昏暗。
“阿姨,我叫任小北,您是若汐的妈妈吧!她身体好点了吗?“小北一边问,一边把他带来的一些南方小食往桌子上放着。
“小伙子,谢谢你还记得若汐,若汐她已经……走了……”若汐妈妈的声音变得有点哽咽起来。拿在手上的一盒东城莲子酥从小北的手上滑落……
“上个月,情况就变得越来越不好,没过多久……”若汐妈妈抑制不住抽泣起来。
小北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一个如花的生命突然就消逝了。
“去年秋天,她担心自己扛不过命,自已一个人跑去了东城……后来我们才知道,她就为了去贴一张窗花……回来之后没多久,身体就开始垮了……我可怜的若汐,她才25岁……”若汐的妈妈泪流满面的告诉小北,她不停的擦着眼泪。
小北呆呆的站着,心里一阵阵的痛,他想起在火车上若汐因为躲着男孩而蜷缩在座位一角偷偷哭泣的样子,还有她带着忧伤对着他和沐秋浅笑的表情,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他默默的捡起地上的莲子酥放在桌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好的布袋。
“阿姨,这是若汐喜欢的,我剪了几枝,本想让她高兴一下,真没想到,您……您就帮我插在她……”小北没说得下去。
“阿姨,我走了,您节哀!”小北放下布袋包好的桑树枝,他希望能把它们插在若汐的坟前,陪着她,好让她也不孤单。
从若汐家回到酒店,小北整个人都不怎么好,原计划的古城墙和兵马俑都没有了兴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触碰死亡,一个在他记忆中活生生的人从此阴阳相隔,他带着希望来,却看到了冰冷的绝望,一时间,他对死亡充满了恐惧,他苦苦的思索着若汐在离开这个世界前的所有感受,对家人的不舍、对男孩的思念、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他想了无数的可能,在对死亡的恐惧和极度的疲惫中沉沉睡去。
梦里,他又遇见了沐秋,穿着玻西米亚长裙正在舞台上轻舞飞扬的沐秋。
“沐秋,我好想念你,我好想念你!”他在梦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他向舞台走去,可是他和沐秋之间好像有着一段一直不变的距离,无论他怎么走,她离他总还是那个距离,清清楚楚却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