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准新娘黎姑娘本来端坐桌前,但见自己思量许久才想出的妙法子居然就被徐寨主活学活用,反而令她的花瓣剑黯然失色,顿时有气,叹道:“徐寨主真是大大的英雄好汉,专门为难小女子。”
谁知她这激将法对徐寨主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是其中一位姑娘听她说话分了神,手中宝剑差点被徐寨主一刀荡飞。
黎姑娘忙说道:“瓣作飞禽,鸳鸯双飞。”
那无名女子似乎是听了她的号令,身形交错排开,一人独站最后,剩下四人分作两排,齐向徐寨主攻去,奇怪的是,明明这两人的身影步伐完全一样,招数使出来的效果却既然不同,一个攻下盘,一个攻上路,徐寨主显然未料到如此,连转了两个圈子才躲开她们。另外两人却攻了过来,这次她们的剑法招数完全一样,齐齐砍向徐寨主肩头,他也未料到此,只得双腿前后错开,身体急坠这才避过。
最后那名女子见此大喝一声,手中宝剑斜刺而来,徐寨主见她来势汹汹,暗道:这次你又有什么变化?
但徐寨主的身体却未作任何反应,甚至一动也未动。眼看那剑离徐寨主的额头只有四五尺距离了,徐寨主举刀相应,却不曾想剑锋直转而下,居然刺向他的腰间。
徐寨主也顺势将刀往下一挥,正好避开了这一剑,同时双脚回拢,笑道:“好个鸳鸯双飞,可惜,可惜。”,他这话意思本来是说,剑法虽好,可惜他们都是女子与这名字不符,但黎白嫣哪能知他心思,只以为他在出言嘲讽自己,恼道:“都怪你刀打鸳鸯,姐妹们,温婉如水,滔滔不绝。”
这五位女子身形再次转变,五人站坐一排齐齐使剑,瞬间有五把剑向他刺来,只见他退后几步,笑道:“这便是滔滔不绝!”
只见那五人又使出不同的招数,看上去每一招都留有余地,但招数之间互相弥补,取长补短之际也使得原本破绽不复存在,况且这招数与一般剑法大不相同,虽极为简洁但使得极快。徐寨主本不欲与她们多做纠缠,但见她们五人正好互相弥补缺陷,心中也啧啧称奇:若不是出全力,倒不好破她们这个阵法。
黎姑娘见他一面凭借轻身功夫不停躲闪,一面正苦苦思索对付这滔滔不绝阵法的办法,笑道:“徐寨主,这阵法莫非真的难住了你!”
其实徐寨主要击倒她们五人并非难事,但他偏偏想看破对方阵法的破绽,于是不停游走试探,远远地望去只见他似乎处于被动局面,只是不停低于对方连番攻击。
楚一飞见这五人的阵法变化不断,到这最后的滔滔不绝使出,委实厉害,也在苦苦思索破阵良策。
无相和尚却笑道:“这徐寨主显然是自负的很,他不肯主动出击击倒对方,却总是想寻找对方的弱点,但这阵法如无源之水,要想找到源头,难呢!”
吴金益也点点头,叹道:“看来这位黎白嫣也很不一般,怪不得徐寨主会对她如此心仪。”
柳西来不明白这些学武之人的想法,暗道:比武动手不过是一胜一负,搞得那么复杂干什么?向远方看了一眼,却见那贾管家正盯着他们这一桌人看,与他眼神一接触立刻扭过头去,不再理他们。
柳西来心想:待此事了了,早晚得和贾家的人做个了结。
他思量之间,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声喝彩声,原来那徐寨主已经破了这滔滔不绝阵法。
原来徐寨主见这五人心意相通互补长短,居然想出个以一化五,各个击破的法子,只见他身影急速转动,片刻间接连使了五招出来,但也因为他的速度极快,这五招好似在一瞬间使出一般,仿佛他凭空多了四个替身,不再是以一敌五,而是五人对五人。那五个女孩哪是他的对手,一个个破绽大开,这滔滔不绝便被他的连续五招给破了。
众人见他轻身功夫居然能练到如此境界,又能在片刻间使出五招,着实惊叹不已。要知道他这五招可不是随意而为,而是在观察对方招数的基础上而为,每一招都令对方无法招架,瞬间被他击垮。
那黎白嫣见此面色变得惨白,举起酒一饮而尽,拿着宝剑身影闪动,就到了徐寨主面前。
“黎姑娘,你是想亲自动手吗?”
众宾客听此尽皆哗然,新娘子居然在大婚之前与新郎官动手,这真是千古奇谈了。柳西来却是了想起那位在大婚之夜与父亲打得不可开交的后妈,心想:这位姑娘与我那后妈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这阵法本来就是以六人为数所创,六个人正好站住各个位置,适才只因缺了我,他们才不敌徐寨主的。”
徐寨主听她如此说,拱手道:“那便有请了!”
众人虽多是学武之人,但也不曾想到一对新人居然会来这么一出好戏,个个看得津津有味。
适才的阵法多了一个人,威力瞬间变得截然不同,只因这多的一人是核心,同时也是最大的变数。
这位黎白嫣姑娘的武艺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花瓣剑多了她,仿佛多了花蕊,她使的招数虽与其余五人截然不同,但是却平添了许多变化,或快或慢,或急或缓,皆由她心意而动,这白蝴蝶不再是在花瓣间肆意翻转,而是被那花蕊缠住,又被花瓣重重包围。但这徐寨主的武艺当真是变化莫测,适才他以刀使出剑法,破了花瓣剑,这次他却化繁为简横刀在手,于电光火石间出手,逐渐占据了上风。
黎白嫣见拿不下他陡然变阵,略过鸳鸯双飞,直接化为滔滔不绝阵形。她自己独占最前,身后五女子并坐一排,这阵形与适才相比倒变化不大,但是多了个剑法非凡的黎白嫣,徐寨主知道自己的分身出击之法已无法再次奏效,也不敢贸然出击。
只见黎白嫣拔地而起,剑尖自上而下向徐寨主眉心刺来,余下五人各使一招,徐寨主只要一动,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均有宝剑袭来,当真是避无可避。
但那徐寨主倒也不慌,只右手宝刀在地面缓缓移动。
“乖乖,这个女子要谋杀亲夫吗?”
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在场的宾客都意识到这比武变得莫名其妙起来,但他们又拿捏不准场上情形,况且黑云寨的人未动,也轮不到他们管闲事。
殊不知,本来今晚宴会上五个少女表演就没有事先安排,现下却又变故连连,在场的在场的黑云寨众人也都看傻了眼,个个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其中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