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时机可到?”杨康得到了生擒金帝的消息后,大笑道。
“缺的正是这股东风!”孟拱也是淡笑一声,当即走入帅帐,与杨康共商入汴京之事。
“速不台围攻汴京良久,如今金帝已走,城内守将必然撑不了多久,我们须得赶在他前头入汴京!”孟拱朗声道。
“孟帅领大军去取汴京,我领偏师断速不台归路,如何?”杨康重声道。
“杨兄!”孟拱闻此,脸色大变,道:“此事危险至极,你何须亲自领兵?”
杨康长笑一声,道:“我杨家先祖与金国有不世之仇,如今紧要关头,我岂能贪生畏死?”
孟拱闻此,叹息一声,一拍杨康肩膀道:“杨兄保重!”
杨康轻笑一声,穿了甲胄,取了长枪,径直领兵而去。
孟拱见此,来到校场之上,大喊道:“东南西北四营兵马,尽都弃掉辎重,只拿兵刃,今日之内,要赶去汴京!”
一声令下,宋军齐动,数万大军尽都短兵轻甲,往北而去。
金国汴京西面的元帅崔立,终究按捺不住投降蒙古的意图,杀掉留守的完颜奴申等人,准备献城投降。
崔立将金国的后妃宗室珍宝尽皆送给速不台,于青城之地,速不台大肆屠戮金国宗室,方才将后妃珍宝送回蒙古,自己则准备入汴京。
“大帅,前方就是汴京了,我们这样真不会被发现吗?”一队身着蒙古士兵衣着的人马,往着汴京潜行而去。
“收敛声息,等到城门打开,尔等迅速抢占城门,为后军争取时间!”孟拱叮嘱道。
“诺!”众将听令而行。
远处汴京城墙之上,崔立远眺边野,静待速不台的到来。
“大帅,此番献城之功,足可为晋身之资也!”崔立身旁站着一个文士,一脸谄媚之意。
“此事若成,我必不忘你!”崔立轻笑一声,颇为自得。
远处一队军马行来,放眼望去,尽是些蒙古军卒,为首一将,更是装束怪异,显然是异族人士。
“大帅,人来了!”那文士喊道。
“开城门,迎接速不台大人入城!”崔立说完,便带着亲信下去迎接。
城门洞开,远处人马越来越近,距离汴京城门不过数里之地。
“咦,这些蒙古士卒怎么如此瘦弱?”崔立打量片刻,一脸惊异。
“大帅这便不懂吧,那些蒙古人就喜欢将汉人引为前驱,用以攻城!”那文士一脸笑意,丝毫不觉自身也是汉人。
“既如此,快快迎接吧!”崔立点了点头,命身后随从摆开两列,静待军马入城。
这队人马愈来愈近,眼看就要入城,但马势不减,依旧纵兵直入。
崔立刚刚意识到不对,一将已然催马而来,手中弯刀砍过,他的人头重重飞起,落到地上。
到死,他都没有明白,蒙古人为何会杀他。
“全军入汴京,凡有阻拦者,杀无赦!”孟拱高喝一声,宋军将士各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往里冲去。
汴京城内本就没有防备,再加上守将被杀,余下士卒哪还有任何抵御的意思,纷纷脱去衣甲,化作平民遁去。
占领汴京后,孟拱很快控制住了汴京四门,静待后军前来。
日落之前,大批兵马终究赶来,孟拱心绪已定,关闭四门,安抚城内民众之心。
城内居民本以为是蒙古大军进来,不料竟是宋军,许多汉人遗民各个都是喜极而泣,跪迎王师到此。
孟拱见此,也是叹息一声,很快就张贴安民令,派遣士卒四处巡守,严防闹事之人。
数日后,待到速不台领兵至汴京城下时,孟拱已然彻底掌控了这座城池。
“狡猾的宋人,我蒙古大军辛苦打下来的城池,你们竟敢掠夺?”速不台已是怒极,当即挥师攻城。
孟拱早已准备,再加上速不台一行军马尽是骑兵,本就不擅长攻城,时至正午,除却丢下一地尸首,蒙古不得寸功。
见攻城无望,速不台只能领兵退却。
汴京城外大营中,速不台望着麾下的诸位将领,怒声道:“狡诈的宋人在我们之前夺去了汴京,蒙古的勇士们,谁敢去攻下城池?”
一员面貌粗犷的悍将出列道:“将军,给我一万人马,只需备好攻城之物,明日我就可攻上城池!”
速不台闻此,摇了摇头,道:“我哪里去给你找攻城事物,汴京城外的树木这些时日都被我们砍光了!”
若非没有攻城事物,速不台也不会匆忙之下靠着几架云梯攻城,让蒙古的勇士去拿性命搏斗。
一员偏将闻此,劝诫道:“将军,眼下宋人占据汴京,已是违背了盟约,我们只要回去禀报大汗,等到大军来此,宋人还不是任我们屠戮!”
速不台虽有不甘,但想到今日攻城时宋将指挥有度,明显不是善茬,也只能收下心思。
“我们先退回洛阳,再派人去向大汗求援!”速不台说完,宣布了命令。
旦日,蒙古大军便从容撤退了,汴京城上的孟拱见此,并无半点喜悦。
“来人,派遣探子查明蒙古军踪迹,一有情况,立刻回报!”
“诺!”斥候得了命令,立刻出城而去。
望着远处撤军的蒙古军马,孟拱呢喃道:“杨兄,望你坚持住!”
“大帅,已然埋伏好了!”一员宋将走到杨康身旁道。
“好,待蒙古人走到一半,再去冲杀!”杨康手握铁枪,脸上尽是坚韧之色。
“诺!”
汴京附近,尽是一片焦土,速不台围攻汴京数月,早就将祸害殆尽,周遭村落不仅荒无人烟,就连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都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