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家门口围满了前来打听消息的村民,村长从自家婆娘那听说了这件事也马不停蹄地跑来王家。村民们只是单纯的来看看热闹,村长想的要比那些村民多一些,好歹村长的见识和思想觉悟就比村民们高出一大截。这年头医学还很落后,更别说是这种贫穷落后的小山村,要真是鸡瘟,那整个村子就危险了。
遥想几十年前的鼠疫,当时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有好多村庄都是一个村的人都死了。起初村里只有几个人生病了,病人和他的家人们并不在意,还以为是普通的伤寒,结果一个家的人都生病了,渐渐地全村人都生病了,最先生病的几个人痛苦地熬了一段时间也相继死去,慢慢地村里陆陆续续地死人,邻村也出现相同的情况,等到事情慢慢发酵,鼠疫全面爆发,国家想要进行控制都没处着手。那一年可以说是灰色黑暗的一年,到处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想到此处,村长的脚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他小跑着到达王家喘着粗气,王建华给村长倒了一杯水,村长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喝完把杯子放在王建华家厨房的桌子上。
“那鸡在哪儿呢?带我去看看。”
家里发生这样的事王建华也没去上班了,本来公鸡死了他妈还说把鸡杀了吃肉,他到底是读了几年书知道事情的轻重,硬是拦着他妈不让碰。公鸡无缘无故死了,鸡笼里什么都没有发现,一群母鸡还一惊一乍的,只要人一靠近就不停地叫,听的人心烦。现在情况不明,公鸡平时精精神神的,不知道怎么一夜就死了。王建华怀疑是鸡瘟,但是又见一个鸡笼里的母鸡又活蹦乱跳的,只是好像受了惊吓一样,刚刚邻居的大黄狗跑了过来,那群鸡顿时吓得四处乱撞,最后又聚到一起埋起头瑟瑟发抖。
村长站在小院子里,看着面前鸡笼里躺着的大公鸡和一群咯咯咯乱叫的母鸡,头疼地使劲抽了两口叶子烟,历经风霜的脸上眉头皱成“川”字,良久才开口问道:“没人碰过吧?”
“没有。”王建华严肃着一张脸。
“我叫了王大军来看看,要是没事大家也好放心,如果真的是”村长定定地看着王建华,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王建华愣了一瞬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希望没事吧。”村长叹了一口气,站在离鸡笼一米远的距离一直闷头抽烟。
“哎,王大军来了。”门口走进来一个背着药箱的年轻男人,大概和王建华一样的年纪,论起来和王建华家还是亲戚关系来着。
村长看了来人一眼,来人对着王建华和村长打了个招呼,村长侧身说着:“快来看看。”
男人点点头,带上口罩和手套就走上前,打开鸡笼拿出死了的公鸡放在刚铺在地上的白布上。他先是掰开鸡喙,确定嘴里没有异物,再顺着鸡脖子摸了摸,惊喜地发现鸡脖子是断了的,他又认认真真地摸了摸断裂的地方,发现这种伤口好像是被大力扭断造成的。
王家门口许多人伸长了脖子看着王大军的动作,村长和王建华也看着王大军的动作。王大军站起来,拉下口罩笑着对村长和王建华说,“放心,不是鸡瘟。”
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门口的村民们顿时叽叽喳喳地谈论起来,什么我就知道不是鸡瘟,鸡瘟怎么会是这样的
“不是鸡瘟那这只鸡是怎么回事?”王建华疑惑地问。
“被扭断脖子窒息而死的。”王大军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什么?王大军的话犹如平地响起惊雷,一时间现场犹如被按了暂停键,吵闹的人群顿时安静。
王建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谁和我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村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谁找不到事情做扭人鸡脖子?
王大军收拾完地上的用具,站起身对着王建华说没什么事他先回去了。一大早接到村长派人传的话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没想到虚惊一场。也不知道这家人是得罪谁了,要这样恐吓他们一家人。
王建华送人出门,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香烟塞到对方手里,算作别人辛苦跑一趟的报酬。虽说人是村长喊来的,但好歹帮的是自家的忙。王建华知道他要抽烟的,王大军推说不要,王建华硬塞给对方,道了谢就转身进屋了。王大军拿了别人的烟,回去也不会乱讲话的,乐呵呵地骑着二八大杠回家了。
却说这边村长见王建华送完王大军回来,拉着王建华到边上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