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和小姨十八岁那年,苏怀瑾送了两个妹妹这座度假村,取名为“心缘”,与“心愿”谐音。
后来母亲爱上他,外公察觉到后便把父亲送去了国外,还把所有有关他的东西都封闭,再不许他们见面,也不许他留给母亲任何念想。
至于自己,只不过是他们一次喝酒误事后生下的孩子。像母亲老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一样他是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多余之人。
现在,自己要拆掉这座度假村,是要毁掉父亲留下的东西,外公肯定同意。
“你……”苏怀琳当然知道这些,一时间无话可说,气得终于抄起那件水晶摆件,朝他砸去。
苏倾眠一个淡然的侧身,轻松躲过了这个摆件,自始至终面不改色。
摆件摔落在他身后的地上,发出清脆而持久的一响,水晶碎片零零碎碎地散落了一地,反射漏进来的阳光而发出刺眼的光亮。
他还记得八岁时,母亲曾拿一个杯子砸破了自己的头。正巧父亲在那天回家,看见了这一幕,与母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如今已经近二十年过去,疤痕已经祛除了,可这件事牢牢地印在自己脑海里,无法淡化,更别说遗忘。
一面墙被钉上钉子后,即使钉子被拔出,也会留下一个永远的空洞。
对于她这暴力举动,覃遥都看不过去了,冲过去拉住苏怀琳的手臂,指责道:“太太,这里不是您可以胡闹的地方,请您离开。”
此时的苏怀琳已经是满肚子的火,正愁找不到地方发,而覃遥却偏偏撞在枪口上,以至于挨了她重重的一耳光。
听到声音,连苏倾眠的脸上都闪过一丝不悦。
那句话怎么说?
哦!说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
苏怀琳怒吼道,声音尖利。
他终于忍无可忍,砸下手里的文件夹,坚硬的材质与实木桌子碰撞发出的回响低沉而震撼,把苏怀琳都吓到了。
“你给我出去。”他瞪着这个所谓的母亲,目光阴鸷,神情森冷。
而面对这样的他,苏怀琳竟也开始害怕。
她早该想到,他已不是那个任自己打罚的小孩子了。
意识到再闹下去没好处,苏怀琳只得按捺住自己的怒火,离开这里。
她走后,苏倾眠拿出支票簿,写了一个可观的数字,签上名后,递给站在一边的覃遥,淡淡开口:“医疗费。”
覃遥接过它,看见支票上的数字时,差点尖叫出来。
“下次得再找机会让她打我几个耳光,我就能发家致富了。”她欣喜地道,一副像是看见下“黄金雨”的表情。
苏倾眠:“……”
墨雪接到覃遥的答复后,一个人在外游荡了很久很久,直到夜幕沉沉地降下来,她才意识到该回家了。
看见一边商店的盛装彩饰,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
眼前飘下一抹一抹的银白,墨雪停下脚步,抬头一望,又下雪了……
对面是一片繁华热闹,一对对甜蜜的情侣相伴走过、一个个幸福的家庭有说有笑、还有不少单身女孩,三五成团相聚一起,庆祝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