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的长江水面上无数的大小战船林立,大梁的楼船和山越轻快的小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山越的战船虽小却是长江之上最为令人头疼的存在,山越的战船有一种独特的技术可以在水面上比较自如的调整方向,这让大梁的军队多年来都很是头疼。如果说大梁的楼船是水面上的战车,那么山越的船则是水面上的轻骑兵。正面对抗大梁丝毫不惧,但是一旦山越人在水面飘荡了起来确实很让梁军头疼。
梁军主船上三皇子杨子玟直挺挺的站在船头,山越人的水军天下闻名要说三皇子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三皇子知道只要事情按照自己既定的方向发展,所有的困难都不是问题。
心下想罢三皇子回头问身后的灵鹫:“不知先生怎么看待这山越的水军?”
灵鹫隐隐感觉到三皇子心中没底,赶紧出言安慰道:“灵鹫虽说不懂战争,但是依灵鹫看山越人赢不了。”
三皇子听到灵鹫的话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他知道灵鹫此人从不说空话“不知先生对此事有何见解?”
灵鹫脸上依旧是那种不着急的微笑,眼睛看着远方的山越船只幽幽的道:“灵鹫虽不敢说熟读兵书,但兵法学生还是看过两本的,所谓战争上兵伐谋,山越水军虽说威名赫赫但是自身的不足也摆在那里,首先是山越水军此番是异地作战对于地形地势都不够熟悉,我们有邓坊将军坐镇三皇子大可稳坐钓鱼台;第二便是此时天气逐渐转冷,东风也渐渐弱了下去,现在开始刮起了东北风,这东北风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山越战船的自如,他们最大的优势无法淋漓尽致的发挥;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山越此时将帅不和,按我估计纪烈回营后多半已经擒杀刘贺,探马昨日来报刘贺之子刘贤昨日已到达长沙。前几番作战山越士兵损失不少此刻纪烈是断断不可能弃用刘贺旧部的,我早已暗中安排好了,一旦开战学生势必给纪烈致命一击。”
灵鹫和三皇子商谈之间双方战船已经越靠越近,邓坊指挥梁军战舰列好队列准备迎战。
远远的纪烈便看到了站在船头的邓坊,纪烈顿时心中一惊。前几番作战邓坊都未出现,纪烈以为此番战事邓坊并未跟来,但眼下看见邓坊着实令纪烈措手不及,自己的山越水军纵横长江少数的几次败仗几乎都是拜邓坊所赐。但眼下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后悔已经来不及,纪烈赶快定了定心神,准备作战。
纪烈刚准备叫阵却看到邓坊的战船上两名甲士推出了一个年轻人,距离尚远难以分辨长相,但是看身形似乎是刘贺之子刘贤。这让纪烈有些摸不到头脑,难道刘贤逃跑被梁军抓住了?
实际上这年轻人是此前战役中梁军俘虏的一名山越士兵,此人身形与刘贤接近,长相倒是也有三分接近。但就是这三分也就足够让山越人乱了阵脚了。从三皇子抓住纪烈那一刻起,灵鹫的一局大棋就随之展开了。
邓坊手持钢刀站在船头,缓缓的将钢刀放在那年轻人的脖子上。顿时山越部队中刘贺的旧部就紧张了起来,因为在他们眼中那明晃晃的刚倒下跪着的是他们的少主啊!尽管刘贺能力一般但是刘贺的爱兵如子是和纪烈形成了鲜明反差的,这种部落式的部队是家国不分的,此前首领刘贺暴毙,少主刘贤失踪这些士兵不是没有怀疑过的,但是他们也无奈啊。少数知道实情的士兵不是被纪烈像看贼一样的看了起来就是随刘贤逃走,他们苦于没有证据啊!此刻对面是一个活生生的“刘贤”这让这些士兵很难不激动。
邓坊似乎感觉到了山越营中的骚动,开口喊道:“纪烈!你我也算多年的老对手了,今天你让邓某人瞧不起。斩草除根的道理你都不懂么?不过你不懂没关系,老兄弟可以帮帮你,你杀了刘贺我可以帮你杀了刘贤!”邓坊话音一落,用力一挥胳膊,但是还不等邓坊的刀落下去山越阵中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战船发起了冲锋。
没错这些战船正是刘贺的旧部,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少主死,至于纪烈杀没杀首领的事情可以放在一边救回少主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