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何皱眉，不是很明白。幽尊见了，开口解释道：“殿下会有此问，想来对空间之道有所了解，是否知晓空间并非虚无？”

这点易何自然知道，空间存在。现实里那些二维、三维的概念和研究是证明，同时他的空间暗能更是让他切实地感觉触摸到空间。寻常人认为空间是虚无，是因为他们没有接触它的能力。若是他们也拥有空间暗能，或者如里所写的人物一般破碎虚空的实力，也能切实感觉到空间的存在。

等等，破碎虚空的实力，力量上的运用？难道说

“空间的确不是虚无的，莫非只要实力达到一定高度，即使没有空间方面的能力也可以做到挪移、穿梭空间？”

“殿下猜的没错。”幽尊点点头，继续道：“世间风火水土雷电等力量，看似各有所长独立而存，但只要强大到一定程度，往往可以触类旁通，达成相似效果。”

“比如火，不知殿下平时有没有注意，火在熊熊焚燃的时候，它周边的空间会产生一种不断扭动的效果。又比如说水，水冷到一定程度会变成冰，当冰冷到极致，用手摸上去的感觉不是冷，而是近似灼烫的刺痛。”

“大道同归。”听完幽尊的解释，易何莫名地想到了这个词。

“大道同归，殿下这个词形容得很好。”幽尊火眸轻闪，似有所触动，继而又道：“苍茫寰宇，生灵以亿万为计。它们的天赋能力各有不同，但修炼追求的却都一样，那便是力量的巅峰与极致。”

“按你的说法，只要实力到达一个绝对高度，岂非能通晓诸天万法？”

“殿下此话理论上无错，但实际还是有差别的，通晓不等于精通。就以殿下刚才问的挪移之术为例，此术可精巧地移空换物，并非是我精通空间之道，而是我的力量施展足以改变空间达到的效果。

一旦遇上精通空间的对手，除非实力差我太多，否则只要他施力将空间封锁，或者布下空间禁制，我这挪移之术便无法轻易施展成功。这九幽城的城门与城墙上便有禁制，让我无法进行挪移，需步行走出去。”

原来是这样！

易何明悟地点点头，迈步朝城门外走去，幽尊趋步跟上。经过城门时，上方横空盘卧的魔龙石像双眼同时亮起猩红光芒，对着二人微微垂首，似是对致敬，随后又恢复沉寂。

到了城门外，幽尊大袖一拂动。场景转换，只瞬间，二人便来到乱葬陵园门前。易何没有再问，径直踏步穿过光幕走了进去。此处镇压着当年大战的敌寇魂灵，九幽族自然不可能不设空间禁制。

看着四处的浓郁白雾和树木，幽尊轻轻一叹：“观此情形，那些余孽的魂灵被削弱的程度低大于我的预料。如此一来，以噬灵封天阵代替幽冥鼎之事把握更大了，殿下待会儿大可放心收回幽冥鼎。”

“嗯，”易何点头，淡漠道：“过去吧。”

幽尊微微颔首，拂袖挪移空间。只是瞬息，二人便来到了幽冥鼎所在之处。

看着眼前漆黑的四足方鼎，易何深邃的漆眸中掠过一丝火热，转头对幽尊轻声道：“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