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晴明景物佳,波涛浪涌淘海沙。
日上三杆尤枕眠,远山绿树新吐芽。
随便说句开场打油诗,闲话少提,书归正传,话说那包老爷接到张奉江的回书,愁眉不展,心说:看来这张奉江是指望不上了,还得自己想办法呀。哎!。
海盗走了以后,王石回到客栈,黄秀娟忍不住就问道:“师傅你刚才怎么不直接把那两个海盗头子杀了,却放他们走了!”
“哈哈!既然他们已经主动撤退,又与我们并没有切齿之恨,无端妄杀他做什么。由他们去吧。”不说王石每日只在城中闲逛,却说这一日,知县胡非为,青衣小帽,和马龙乔装改扮,一路出了县衙,来到街上体察民情,两人出来,迈步往北门走,此时已经是六月份的天气,刚过了大暑,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是日头高升,天蒸地煮望风雨,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这汗珠就下来了,只见街上人烟稀少。
行了半日,转道南门外,马龙就说话了:“贤弟,咱们还是回去吧,如此转了半日,也没见着几个人。”
“我想去海边的渔村看看,不要怕热,你一个练武之人,难道还不如我一个读书人。哈哈!走吧!”
“哎!跟你出来真是受罪了!”马龙叹气道。
“仁兄,不必懊恼,一会儿,到了前面村子里,买酒与你解渴!”胡知县一头说着话,迈步就往前走。二人一前一后,向着南门外行了有十里多地远近,远远看见一个村子,紧靠海边不远处。“到了!前面有个村子。”胡知县高兴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用衣袖去搽脸上的汗水。
不多几步路来到村口,走进村子,一间间黄土房子紧挨着七八间,家家户户门口晒着鱼网,门外没有人,胡知县迈步走到排头这家的门口,探头向屋里张望,只见屋里坐着个老妈妈,身上衣服褴褛,补丁挨着补丁,十分破烂。头发花白,正坐在凳子上织网。
“老妈妈!”胡知县笑着叫道。
这织网的老太太,抬起头,把胡知县和马龙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这是?”
“哈哈,老妈妈,我们是过路的,走得口渴了,想讨口水喝。”胡知县笑着说道。
这老太太,站起身,从旁边挪过来两个凳子放在门口:“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舀水。”说完话,转身往旁边的屋子里进去了。
胡非为和马龙迈步进到屋里来,这屋子不怎么高,马龙那大个子,一进屋,头的快杵到屋顶了。这屋子里真是叫做家徒四壁,除了墙壁上挂了些干鱼,就是网,还有一张破桌子,几条,木头长凳,就没有其他的家具了。
胡知县和马龙正在四处观瞧,这时候老太太从旁边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水瓢,这个水瓢,就是一个葫芦,将其一破两开,就成了水瓢了:“喝水!”老太太一头说话,一头将水瓢递给,胡知县,胡知县赶忙双手接了过来:“多谢老妈妈。”胡知县端起水瓢,就猛喝了一口,只觉得这水,喝在嘴里有些咸,不是很咸,还有些涩。想吐出来,又觉得不好意思,勉强咽了下去。一边站着的马龙,见胡非为喝了一口,就不喝了,伸手从胡知县手里把瓢接过去,举起水瓢就喝,这一大口刚喝到嘴里:“噗呲!”马龙喝了这一大口水,觉得又咸又涩,猛的就喷了出来:“这水能喝嘛!”说完话将水瓢递给老太太。
胡知县就门口的凳子上坐下:“老妈妈,你们怎么就喝这种水吗?”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道:“可不是嘛,我们村里的人都是吃的这水。”
“这水是从哪里打来的。”胡知县问道。
“这水是从村西头的水井里打上来的,因为这里靠海边太近,井水有些咸。不过还是能吃的。”
“这水不能在吃了,必须得去山里边取水!”马龙劝解道。
“可是家里的年轻人,每天得忙着出海打渔,没时间去山里取水啊。”
“难道就没有个休息的时间?”胡知县疑惑的问道。
“哎,你是不知道啊,这每天都出去打渔,还还huan不上每个月的租子钱,怎么还敢休息。”老太太一脸无奈的表情。
“租子?什么租子?”胡知县不解的问。
“我们每家打渔的船都是包老爷的,每个月必须要交租,在加上闹海盗,没有客商来收海货,而这陆路也被包家给垄断了。打上来的海货只能便宜的卖给包家。这日子可真是过不下去了。”老太太说着话,长叹了一口气。
胡知县心说:“必须要打通商道,把远近的客商都吸引过来。”胡知县和马龙在鱼村里四处逛了逛,每家的情况都差不多,然后转头往回走,下午申牌时候才进了城,二人不走大街专门钻小巷子走,没走几步,就听见一条巷子里,传出吆喝声,仔细听时,只听得一个男子喊道:“开了!八点大!”
胡知县道:“原来是个赌坊。哎!”说着话和马龙径直回衙去了。刚一回来,胡知县便传令全城禁赌,所有赌坊都要关门。师爷赶紧禀道:“回禀大人,你是不知道,这城中就一家赌坊,是包老爷家开的,你如果下令关闭赌坊,恐怕惹恼了这姓包的会招来祸事!”
“自古道:奸近杀,赌近盗。要想人民安居乐业,就必须得禁赌!你无须多言。”胡知县一边说,挥毫泼墨写好了告示,递给师爷,嘱咐他多抄写几份四门张贴。传来步班都头,朱逸君吩咐道:“你速速带着衙役去把赌坊封了。”
朱都头接了令,带着手下衙役,一路来到赌坊,这些个衙役一进门,噼里啪啦就开始一边砸,一边往外赶人:“都走!都走,知县相公均旨,即日起,任何人不得聚赌。”这一通砸,把里边的桌子板凳打了个稀烂,把里边的人都赶了出来,然后将两张封条贴了。这些个赌场里的人,见是衙门里的捕快,都不敢则声,径直回包府去了。朱逸君将赌场封了,自回衙门交令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