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屎棍刚把狗头一行人送出大寨门口,只见伍仁从操场那边跑了过来口里高叫“军师请留步!”
狗头听见伍仁叫喊,便停住了脚步,对搅屎棍说道:“此去正愁没有大将可用,此人是来给我荐人来了。”说完哈哈大笑。
伍仁跑至近前:“军师!大王!”说着向二人一抱拳。
搅屎棍疑惑的问道:“你小子不在前厅玩牌,又憋着什么屁!”
伍仁笑着说道:“那铁脚板,连黑头领都不是他的对手,军师虽说是足智多谋,你没听古人说嘛,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诸葛亮谋略虽高,没有大将可用,也难成事。”
“你是要毛遂自荐?”搅屎棍不耐烦的问道
“所荐之人不是我,我的身手自比黑头领差远了。”
“有什么屁快放,别卖关子!”搅屎棍催促道
“我要说的人,是张莺哥!”
“我看你小子,是想公报私仇!我说你没憋什么好屁!那张莺哥能打的过铁脚板?”搅屎棍白了伍仁一眼
“大王还记得曾劫回几麻袋铁核桃吧!”
“啊!怎么了。是有这事!”
“那么硬的铁核桃,轻轻的就被张莺哥用手这么一按,壳都碎成了渣。”伍仁一边说,还用手做了一个下按的动作。“我就联想到赖子的死,他头上皮毛未损伤半分,头盖骨却被打的粉碎。他说是张胖子干的,张胖子会有这个身手吗?”
“所以你就去偷了仓库的黄金来嫁祸给他。”狗头说道
“这山寨里,恐怕除了大王你,功夫最好的,就是这张莺哥了,他可是真人不露相!,这次把张莺哥带去,一来可以用铁脚板逼他出手,二来军师也多了员虎将。大王,军师,你们觉得我这主意如何!”
搅屎棍和狗头听了哈哈哈大笑,:“伍仁,你可是真够阴的,其实你就是想借铁脚板之手,帮你铲除仇人。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真是妙啊!”狗头说完大笑。
接着搅屎棍让狗娃去把王石叫来,让他和军师一同去,王石看见伍仁站在寨门口,心里就明白了,早先就没说要他去,肯定又是伍仁使的坏!,想用此计逼他出手,若是不出手,必被铁脚板所杀。一出手,自己手上的绝技就无法隐藏了。又不能不去,只得跟着狗头一行径奔龙头沟而来。
到龙头沟时以是黄昏时候,众人安歇在族长家,狗头和王石进屋看视黑鬼,狗头在床边喊了好几声,黑鬼才慢慢苏醒过来:“军师,你也来了,我……”
“你什么也别说了,好好养伤,这次我把张兄弟也带过来了,他会给你治伤的。”
王石上前,解开被子,看见腹部绑扎的纱布已经被染红了很大一片,用剪刀把纱布剪开,拿掉上面敷的草药,草药已经浸满了血,把草药小心弄掉,看着口子时,张开又半寸余,两边的肉向上翻开了:“这必须马上缝合,没有麻沸汤,你得忍着了。能行吗?”
“行啊!,若是叫一声,也不算好汉!”在黑鬼微弱的声音里透出一丝钢气。
王石准备了四盏油灯,分几个方向,让四个喽啰举着,然后找来一颗缝衣服的钢针,找来新棉线,用酒浸泡过吧钢针在油灯上烧了一下,穿上消毒过了棉线,开始缝合伤口,每一次用针穿过两边的肉,黑鬼疼的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淌。但是嘴里没有哼出一点声音。一共缝了六针。王石用衣袖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说道:“缝合好了,这刀要是在往里扎半寸,就把肠子刺断了,那就没办法了。”
外用消肿凉血之药,敷在伤口上,内用去淤活血止痛之药,煎汤服下。渐渐伤情好转,饮食如常。
狗头初来之时,没有什么动作,只把几个喽啰吩咐去郑家,探听村民们平时都有些什么言论。过了两天,去的喽啰回报,:“现在满村的村民都怨恨郑财主家,特别是被铁脚板杀死了丈夫的寡妇,每天都散布言论,鼓动村民要把郑财主来偿命。只是没有人来出这个头。”
狗头吩咐个头高大身形魁梧的喽啰,:“去把弟兄们叫进来,我有话说”。不一会儿众人都聚集到堂屋,狗头坐在北面靠墙的椅子上:“张兄弟马上带十个弟兄,去把郑财主一家捆了。我随后就过来。若是谁敢反抗,就地处决。”
王石领命而去,刚到郑家,郑财主从屋里迎出来,抱拳施礼。:“有劳!辛苦你们了,为了村民的安危,如此劳动众大王。”
王石站在门口用手一挥:“绑了!”后面喽啰上前一把按翻在地,用麻绳结结实实捆了起来,闯进院子里,挨个房间搜人,把郑家老小十几口人全部捆了个结结实实。
郑财主高喊冤枉:“大王,虽然杀人的是我家天禄,可是我们没有杀人。你绑我们也没用啊。”
王石看见郑家老小都被绑在院子里,于心有些不忍,:“绑你们是军师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可能是因为你们是铁脚板的家人,不绑住你们,担心你们会去给他偷偷报信。等抓住了铁脚板,你们也就自然没事了。”
邓天寿,邓天福的妻子,已经哭成一团,:“都是你这不成器的兄弟,还得我们跟着受苦!”埋怨一回哭一回。
王石命几个喽啰看守住,自己出来走到堂屋,在正中一把椅子上坐下,叫过一个喽啰去灶下做饭。不一会狗头也带着五个人走了进来,二人见了礼坐下狗头便说道:“我刚才已经写了数十张檄文,吩咐两个兄弟去四处路口,张贴,想那铁脚板看了,必定会来救他父母兄弟。后边的事情就靠张兄弟了。”
“军师,黑头领都打不过他,我怎么是他的对手,恐怕会辱没了山寨威名。”
“张兄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有几斤几两,我早就看在眼里了。若是你把铁脚板杀了,赖子的事情,我们都不在追究,山寨里在添一把交椅,你就是三当家。”
王石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便问道:“铁脚板什么时候来?”
狗头看了一眼王石回头说道:“如果他看了檄文,今晚可能就会来,若是今晚不来,我也有办法逼他现身。”
原来狗头写了一篇檄文:自我大王开山立寨,方圆百里无不诚服,敢有捋其缨者,如赵公被刀劈两半。官府不敢征赋税,人民安乐河清海堰,风调雨顺,感恩戴德。
龙头沟郑天禄自号铁脚板,自不量力,为害一方,打杀我山寨兄弟,此仇必报之而后快。今已擒捉,郑财主父子老小,于明日午时开始,每天在龙头沟晒谷场杀一人,直至铁脚板亲来伏罪,若是真好汉,便不会连累家人无辜遭戮。自来承罪!
王石看了一张檄文道:“若是他不来,难道你真的要一天杀一个人?”
“那也没办法,只得杀。”
下午,狗头便让人埋伏在屋子四周,只要发现,铁脚板马上放弩箭。在屋里房梁上都安排了人,只要铁脚板来救人,就用弩箭射。却把王石穿上郑财主的衣服,把头发蓬下来,染成花白色,用麻绳虚捆在身上。低头坐在屋子里,把郑财主堵住嘴巴,捆的结结实实的,在卧室的床底下挖了一个两米深的坑,把郑财主扔进里边,盖上木板,上面在复盖上土,踏的紧实。晚上狗头就睡在上面的床上,屋梁上有两个喽啰,各持弩箭。屋前屋后都安排下了人。门口两人把守。
众人紧张了一夜,铁脚板并没有来。原来铁脚板看到了檄文,在附近松林里观望,因埋伏在屋顶上的喽啰,半夜起身去茅房上厕所。被铁脚板看见,索性就悄悄走到后院上面一颗大松树里藏起来,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茅厕。每个人去上茅厕都能清楚的看见,一夜之中来来去去上厕所的喽啰很多,屋子里埋伏了多少人铁脚板已经了然于胸。若是贸然冲进去,岂有不中了埋伏的。
吃过早饭,狗头让喽啰把郑天福的儿子押到晒谷场上,晒谷场上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大家伙看见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背剪绑了双膝跪地,后边站着一条大汉,光这身子,头上勒一条红抹额,下穿黑色长裤。手提一把大砍刀,周围站了五个喽啰,军师狗头在晒谷场东面摆了一张桌子,小喽啰摆上茶来。狗头一边喝茶,一边看了看日头,下边村民有胆大的便嚷道:“这么大个孩子,你们也杀,要不得。”其余村民便附和道:“铁脚板杀人,你们就杀铁脚板嘛,干嘛杀一个小孩。又不关他的事!”
狗头便大喝道:“谁不服,站出来,有种的就到我跟前来跟我说!说不定我还真能放了这孩子。”
只见从村民里走出一个二十来岁,身穿一身麻布短褂的男子,弓着腰。走到狗头案桌前小声胆怯的说道:“我看就把孩子放了吧。”
狗头仰着头坐在椅子上,打量了一下来人,高声说道:“你不服是吧!来人!把他捆了,一起砍!”狗头话音刚落,两旁喽啰上前一把将这村民揪翻在地,按住跪在男孩旁边。狗头高声问道:“还有没有不服的,还有吗?”这时候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吓得不敢答言。
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当顶,狗头一声斩令下,站在后边行刑的喽啰举起大刀噗呲一刀。男孩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溅的四周的地面都红了一大片。围观的村民吓得用手捂住眼睛。大汉在后抬起右脚在男孩背上向前一蹬。
被按着跪在一旁的青年男子,看见地上男孩的人头,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吓得当时就尿了。嘴里直喊饶命!在后边按着肩膀的喽啰闻到一股尿骚味,低头看时地上湿了一大片。:“军师,他都吓尿了。还杀吗?”两个喽啰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从路口人群中跑出来一个七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一把抱住这男子,:“儿那,你这是怎么了。快跟娘回去。”看见按着他的两个喽啰拉住不让走,苦苦哀求道:“我儿子不懂事,没见过世面,说错了话,你就原谅他这一次,以后在也不敢了。我给你磕头赔罪。”老妇人边说边磕头。把头都磕破了,额头上满是血。两个喽啰都回头看着狗头。狗头看了这老妇人,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若是自己被绑在刑场,也一样会这样。不禁同情起这老妈妈来。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便说道:“念你是初犯,死罪就免了。拖下去打十棍。”
两个喽啰把男子拖翻在地,旁边行刑的大汉抄起一根枣木棍,高高举起就要打,这时候老妇人赶忙趴在儿子身上,双手抱着儿子,说道:“你们要打就打我吧,我没管好他。你们别打他。打我!打我!。”
高高举起的木棍没有落下去,手持木棍的铁汉,刀架脖子上也不会掉泪,看见老妇人满头白发,不顾一切的保护儿子,不禁想起自己母亲,感动的泪水在眼圈里直打转。狗头见此情此景真是不好收场。叫两个喽啰把老妈妈架开,然后招手把行刑大汉叫过来附耳低言道:“下手轻点,装装样子就行了。”大汉领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雷声大雨点小的,打了十下。狗头把男子叫到桌案前说道:“今天看你母亲面上,饶你这一次,以后在敢放肆,定不轻饶。”说完让老妇人领回去了。
如此一连杀掉了郑天福的儿子和妻子,今天准备拿郑天福开刀,一大早上把郑天福押到晒谷场上,候至午时,狗头一声斩令下,行刑的喽啰高举大刀。胆小的赶快用手捂住眼睛。
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磨盘山的,秋赊丫的,李家沟的,周围几个村的人都来看,正听见狗头一声斩令下,行刑的喽啰刚把刀举起,还没落下,从晒谷场北面山林里,一条人影飞下,在几个围观人的头上踩了两脚,飞身掠过,落在场中,行刑的喽啰头已经从脖子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没有了头的身体鲜血从脖子直往外喷,好一会儿身子才扑的往后倒了下去。
其余喽啰马上都退到了狗头的桌子前面,手里拿着大刀,刀尖冲着来人。但见此人身长八尺,穿着一条短裤,赤脚。左右手各持一把匕首。浑身肌肉遒劲。菱角分明。眼睛看着狗头,目光向野兽一样泛起了淡淡绿光,看得狗头不禁打了两个寒颤。狗头问道:“你就是铁脚板。”
“正是小爷。你不是发檄文要找我嘛,我今天来了。看你能奈我何。”
郑天福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铁脚板道:“你还来救我干什么,我儿子媳妇,都被杀了,前天昨天,你怎么不来救她们。”
“我为什么要救她们,再说了,我被族长和村民背着磨盘石去沉水塘的时候,你来救过我吗?今天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兄弟,不能让外人来杀。”说着话用手里的匕首轻轻一挥,划断了郑天福身上的麻绳。
“我今天来了,你们几个谁敢跟我打。”铁脚板藐视的看着狗头和五个喽啰,用手里的匕首指着说道。
五个喽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发声喊,一起举刀冲了过来。看看冲到近前,只见铁脚板头向地上往前一个翻滚,已经从中间一个喽啰裆下穿过,这个喽啰正迟疑,铁脚板怎么不知去向,还在楞神,只觉得裆部钻心刺痛,鲜血已经从里边喷溅的把裤子都染红了,血不停的顺着大腿往下流。哎呀!一声丢掉手中刀,用双手捂住裆部坐在了地上。铁脚板从裆部穿过时在小喽啰裆部猛刺了一刀,接着一个纵步从后边把左边两个喽啰每人后心一刀,直插心脏。可怜三个喽啰都没看清铁脚板的身形,便死了。其余两个喽啰看见一眨眼之间三个人已经倒下,赶忙拔腿就往回跑,只见狗头飞快的跑在前面。
铁脚板没有去追赶狗头,只是上前对郑天福说道:“跟我走!”大踏步在前,从晒谷场的大路走出去,两边围观群众看见他过来都向两边奔跑避让。郑天福跟在后边。
走了一段大路,折返身向北走,走了几里地,来到龙头沟山崖边,下边就是,龙洞。从山崖上绕下来,走到龙洞边,铁脚板说道:“跳下去!”
“你要我死,干嘛不让他们刚才把我杀了,却要我跳水死。”郑天福气愤的说道
“我不是要你死,这龙洞,看上去深不见底,以前也没人敢进去,我现在就住在里边。其实里边没有水,泉水只是里边的一条暗河。暗河里有鱼,可以吃。我这就带你进去。”
郑天福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铁脚板上前一把提住他的腰带,一头钻进了龙洞的水潭里。郑天福感觉被他一直在水里拉着向前,眼看憋的肺都要炸了。正不知道还要在水里潜行多久。突然就被一把拉出水面。睁开眼睛四周漆黑,铁脚板吩咐了一句:“到了,不要动。”然后就听见他走到旁边把灯点了起来,仔细看四周好像一个石室,在石壁上挂着一盏油灯,进来的水路就在前面一条暗河从洞底深处延伸出来,在通过外边的出水口流到龙头沟的溪里。几条小鱼在脚前面的暗河里游来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