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已经人去楼空了,只有李江枫与梅玉荣在,就连老板也走了,不过,明日他应该还会回来。
两人爬上最高一层楼,那里摆满满屋子的酒,中间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十几道菜,桌子旁的两张板凳留给他们。今日,他们来到这里,只有一个字喝,不醉不归。
昔日,他们也曾来过这里喝酒,今日再回来,已是物是人非,只有那个酒楼老板还记得他们。知道他们喝醉酒之后会发泄一番,因此走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酒过三巡了,再不知不觉,已经不知喝了多少了,只看见房屋之中全是酒坛,已经没有容得下两人站脚的地方。
两个人都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来,江枫,咱哥俩喝。”梅玉荣带着惺忪醉眼请到。
李江枫也是一样,抬眼左右看看梅玉荣,终于找到了他的位置,拒绝到:
“不,不,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就吐了。”
梅玉荣也早已撑不住,想要自板凳上站起来,却摔在桌子下。
“那好,咱不喝了,来,行酒令。”
李江枫听到他要行酒令,也要站起来,刚站起来走了几步就站不稳,摔倒在另外一边,梅玉荣隔空出手,嘴里行着酒令。
“六个六啊,五魁首啊,三星照。”
另外一边的李江枫同样喊到:“七星照,八匹马啊,哎呀,我输了?”
没人知道他们谁输了,谁赢了,只知道两人都醉了。
梅玉荣睡在桌子一旁,红了眼,他眼里是醉意,脑海里却是回忆,回忆着那个丫头。
“江枫,你还记得,香儿喜欢穿什么衣服吗?”
“她最喜欢流仙裙,红色的,带披帛的最好看。”李江枫醉了,但还记得她最喜欢的衣服。
那时,他才继承家业,每日里忙里偷闲,才能照看她梅玉香一眼,那一日下午,天光晴朗,她穿着一身红色流仙裙,跑到梅玉荣面前,兴奋问道:
“哥,你看,我这一身流仙裙怎样?”
梅玉荣正在拨弄算盘,听见她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不由眼前一亮。她一身红色流仙裙,却梳着男子发髻,头上也系着一根飘带,但是,她不知道,男子是不会留着一双红唇的。
“你这是!为何要女扮男装?”梅玉荣故意逗她。
事实上,她的男装一点也不像,反而更添妩媚。
“我不女扮男装出不了家门。”她有些委屈。
但随即又高兴问道:“哥,你看,我这一身流仙裙如何?”
她在梅玉荣面前故意舞动身体,让流仙裙随着她的舞姿飘动起来。
梅玉荣欣慰笑到:“不愧是我妹妹,果然倾国倾城,即便是皇帝来娶,怕他那万里江山也不够下聘的,因为,你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两下,他的江山就没了。”
梅玉香窃喜,脸颊上不知为何起了红晕,可能是因为羞涩,她轻声道:
“可是,妹妹不喜欢帝王。”
转眼,她好像明白什么,嗔怒道:“好啊,你说我是苏妲己吗?专门败送别人江山的吗?”
“嘻嘻”,自己的小聪明得逞,梅玉荣不由喜笑颜开,问道:
“不喜欢帝王家,那你喜欢什么?”
梅玉荣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又怎么舍得让他的妹妹进入深不见底的宫廷之中,去等待遥不可及的恩宠呢?
梅玉香将心事藏着掖着,就是不说给他听,不想让他知道,梅玉荣急了,试探到:
“心里真有人了?是谁?说来听听。”
“他,英雄年少,十五岁便已经参军,保家卫国了。”梅玉香羞怯不已,半天不好意说出口,急坏了梅玉荣。
“嗯,听起来,是个人物,虽然……可能不太令我满意,但说出来,无所谓,让为兄的帮你挑拣挑拣他。”
梅玉香嘻嘻一笑,更加羞怯不已,但还是鼓足勇气说到:“他就是奉天王,李江枫。”
“什么!李江枫?那个莽夫?”听到李江枫的名字,梅玉荣不由怒道。
“他凭什么能得到你?你看上了他哪里!”
梅玉香哪里知道他会生气,一时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她傻眼之际,梅玉荣早已拿了那把扇子,跨上烈马赶去奉天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