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根本就是一个野鸡一般出生的人,根本无法与她们相比。
不过,比起这顺天门前如花似玉的秀女们,慕沉香更喜欢这座城市,这里,是三代朝廷的都城,当初大凉攻下这座城池时,太上皇便决定将国都迁来。迁都乃是国之大事,每一次迁都,不是为了避难,就是为了龙脉,一个大凉国皇帝为何要耗尽人力物力与财力?大凉国并没有强敌逼迫,无需避难。
不过是看中了这里是易守难攻之地,兵家必争之地,这里北接天山,南接江南,天下商贾来往之地,天生的粮食仓库。
每一个王朝的兴起,是无数人的尸骨铺就的,一个王朝的兴盛,也是另一个王朝的灭亡而铺就的。虽然死了数十万人,但是,从陈国得到的财宝更比那数十万人珍贵无比。
大凉灭亡陈国,不过是十八年前的事情,站在这城池的城砖上,闭上眼睛,慕沉香甚至感受到十七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场灭国大战。
大凉军队杀入顺京城中,城中军队奋起抵抗,两方杀得昏天黑地,这城中的每一块地砖,每一块城砖都染尽鲜血。这城内城外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滋养过。
历史,不过是现在的、眼前的一切转瞬即逝之后变成的,这座城中的人可能已经没了,被大凉军屠杀殆尽,只有这城池还在。可惜,没有人会在意它的过去,人们之看到它的繁华和这个国家的兴盛。
当慕沉香站在那里猜想曾经这里发生的一切时,旁人只当她是得了什么癔症。毕竟,这里每一个想要入宫的人都得了癔症,没有谁不想成为皇帝的女人,享受后宫专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连刚刚自皇宫大门走出的选秀的女官也是这样看她的,当她走出大门之时,无数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便将目光看向她,毕竟,她们能不能入得了宫,全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管家老财看她这般,有些奇怪,问道:“小姐,你以前来过这顺京城?”
她摇摇头,回到:“没有,只是看过这野史书籍记载的有关于顺京城的过往,不禁有些感慨而已。”
管家老财轻轻捋捋下巴上胡须,笑到:“野史记载的传记也能信吗?若是那样,那皇宫里专门负责记载历史太史令又算得了什么?”
“算得了什么?皇家的事,皇家的丑事,岂能留给后人评说。那些史官们,不过是书生而已。”
“可惜,他们连些书生意气也没有,只会记载皇家的丰功伟绩,那些阴暗的过往,连浮现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历史的滚滚车轮碾过,年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没有留下。”
她也只是笑笑,没有将这话说出来,只是喃喃道:“选秀的女官出来了,选秀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绫罗红绸的女子,这人一身大红宫装,显得极致奢华。上前打量着她,鄙夷不屑道:
“哟,老管家,这是谁啊?怎么不见你家东香大小姐?你家老爷莫不是舍不得,弄一个野种混入皇宫,欺瞒皇上?”
“请问这位姐姐是?”她并不认识这人,向管家老财询问到。
“这是兵部尚书之女陆金丹。”
又向陆金丹引荐到:“陆小姐可不能开玩笑,这位是我家沉香二小姐。”
陆金丹故作惊讶,捂捂嘴,笑到:“我只认识东香大小姐,不认识,更没有听说过什么沉香二小姐,老管家,警告你们家老爷,欺君之罪,论罪当斩。”
她身后又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以手中青罗扇掩面笑到:“是啊,这二小姐怕是慕大人自哪里招来的贱婢,又或者与哪位花楼头牌名媛的私生女也不说定呢。”
陆逊与慕毅同为尚书,两人官职品阶一样,平时自然少不了接触,有些摩擦也是正常的,即便她如此诋毁自己与已经死去的母亲,她也没有反驳几句,只是淡淡望着陆金丹,好像她们口中那个人不是自己,与自己无关。
然而,在其他人眼里,她所有的忍让变成了懦弱,再看她时,也只是不屑一顾,不把她看在眼里。
渐渐的,她们说累了,也只是引起了一阵哄闹,却连慕沉香一点怒意都没有看到,无趣的走了。
“小姐,你别生气,她们的父亲与老爷有些矛盾,将气撒到你身上而已。”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更没有伤心,这些人的话语还是太轻,相比杀人诛心,这些人的话语不过是蝇虫的嘶鸣而已。,她只是淡淡一笑:
“财叔你回吧,我这便入宫了。”
皇宫大门前,那位选秀的女官,太后身边的红人扯开了嗓门,命令道:
“所有选秀的人听着,选秀自有规矩,若是不想遵守。就自行离去,若是明目张胆违背规矩,别怪我大刑伺候。”
她一口气喊完,命令左右小斯张开皇榜,上面清楚写着秀女的要求。仅仅只是这些要求,便让无数秀女退却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