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叔说出那句“这是我干女儿,你要找她的麻烦,先过了我这一关”开始,项月娥就脑袋嗡嗡地,感觉自己仿佛上了天堂。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她不想清醒过来。
彭兰兰就领着一路上都在失神的项月娥,跟在高叔后面,又回到了高家。
见项月娥一直没有回过神来,高叔和彭兰兰都以为她是被李富贵给吓到了。
等到了高叔家里,彭兰兰才有机会安慰她:“阿月,你别怕,有姐姐在,一定不会让李富贵欺负你的……”
可项月娥并没有看她,准确地说,是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彭兰兰担心地看着项月娥,就见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高叔,热切而渴望。
彭兰兰还没来得及好好弄清楚项月娥的异样,就见高婶已经出来,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不用细看,彭兰兰也能认出来,那是高叔的两个儿子和大儿媳妇。
她想要带着项月娥上前去打招呼,就听见高婶急切的声音:“兰丫头,阿月,事情解决了吗?”
说完,见项月娥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她,高婶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失声道:“可怜的阿月,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项月娥听见这话,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阿月,你怎么了?”一直跟着她身边的彭兰兰不免担心起来。
高婶见在两个丫头这里问不出什么来,转头就去问高叔:“老头子,是不是李先河那个王八蛋欺负阿月了?”
“也不算。”高叔摇了摇头,对着项月娥的方向努了努嘴,道:“李富贵说要娶她回家当媳妇儿,那个丫头估计是被吓到了。”
“我就知道,那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高婶气得差点摔东西,“他那个人渣,凭什么肖想阿月这样的好姑娘?”
“哎呀,我说老婆子,你气有什么用?”高叔看着准备摔凳子的媳妇儿,忙劝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别生气了。”
然后示意两个孩子:“你们还不帮忙把凳子接过去?”
高家两个儿子加一个儿媳妇,纷纷围过来安慰高婶。
见媳妇儿终于消了气,高叔这才说道:“我看这小丫头往后恐怕要不得安宁了。老婆子,要不我们认她当干女儿,一来可以帮她避开李富贵的骚扰,二来呢,也全了你念着女儿的心思……”
接下来的话,高叔便没有再说下去。可几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高婶明白丈夫是在弥补她的遗憾。
高婶非常激动地连说了几个“好!”然后吩咐道:“远志,南星,你们准备东西,一会儿让你们妹妹磕头敬祖宗!”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走到一直还在抹眼泪的项月娥面前,拉过她的手,心疼地说道:“阿月,你放心,有我们在,李家不敢欺负你!”
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问她:“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儿?”
项月娥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高婶也满含泪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其他人也放慢了呼吸,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个。
好似过了许久许久,大家只听见一句“妈妈!”就见项月娥猛地扑进了高婶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