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谢谢你,这么多年跟着我受委屈了。”
赵羽柔轻轻抚了抚苏永光的胸膛:“妾身不委屈,能陪在老爷的身边是妾身的福气,我什么都不求,只求老爷多疼惜我一点,我就知足了。”
赵羽柔喃喃细语,声音越来越低,却听得苏永光越发愧疚。
愧疚至今都没能给这个温柔解语花一个身份,这么多年,不管后宅女人有几个,都没有任何人能够顶的上赵羽柔的位置。
然而,赵羽柔稀罕的并不是苏永光的宠爱,而是那个空了十余年的苏家夫人的位置。
赵羽柔在苏永光的怀里默默流泪,不一会儿就打湿了他薄薄的长衫:“只怕母亲不理解妾身的好意,怪罪于我。”
“我理解就好,母亲那儿我会去说的。”苏永光轻轻**赵羽柔柔软乌黑的长发。
丝毫没有注意到怀中女人嘴角勾起的弧度。
多年来,赵羽柔就是靠着这副温柔小意的模样维持自己长盛不衰的宠爱。
苏家后宅角落的某个院落中,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窗前久久静立,他穿着青色长袍,腰间一条黑色绣金腰带,头发高高竖起,瘦削的脸庞上无喜无悲。
窗被轻轻的推开,一个身材矮小的下人悄悄凑了过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子示意他离开。
不多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后院翻了出去。
与此同时,黑夜笼罩了的苏家村渐渐安静下来,忙碌了一天的村民们住进了搭建的简易帐篷。
不多时,细细的呼吸声亦或是震天的呼噜声响起。
苏宛芷目前就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因为苏家别院为、青砖瓦房的构造,使她在大水中没有被冲刷倒塌,现在是村里仅存的两座房子之一。
苏宛芷还是住在原来住习惯了的西厢房,剩下几个房间收拾妥当,搭建起来简易的木板床,紧着老弱病残收留。
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拼命的回想前世所经历的所看到的用以借鉴。
现在的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虽说这个时代落后,虽说刚刚经历过灾难,但是想她接受过高等教育,有更先进的认知的人,总不能就这样凄凄惨惨戚戚过一辈子吧。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渐渐的闭了起来,缓缓进入梦乡。
她才刚刚睡熟,就有一队四个人猫着腰进了苏家村,他们先是在村口地势高的几处帐篷打探一番,低头商量了些什么,然后进了村子。
夜静悄悄的,人安然的睡眠,经历了大水冲刷的苏家村除却活下来的人们,再也没有任何活物。
几个人很容易就避开所有帐篷里的人,摸进了村子。
空荡荡平坦的苏家村里,苏宛芷居住的别院那么鹤立鸡群,几乎不用推测,就能知道那就是苏家别院。
男人们相视一眼,径自进了苏宛芷家中。
正房三间,住着十几个身体弱的老人,男人们摇了摇头。
看着新一些的东厢房,里面并排躺着十几个孩童,还是没有。
正当他们以为苏宛芷已经在洪水中丧命,准备折程返回的时候,破破烂烂窗子都不挡风,被他们下意识忽略了的西厢房咯吱咯吱传出两声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