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里,聂昭蕴五味杂陈,既有嫁入凌王府的喜悦,又因为顾明宸对她的态度而隐隐不安。
聂大小姐丝毫不知婚房外的血雨腥风。
耿荀四下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到公主,他松了一口气。
大概因为虞贵妃的儿子成婚,皇后不许顾明栀凑这个热闹,所以公主今日未曾出现在他身边缠着他。
远远的看到了云葳,耿荀想上前去找云葳说说话,不想被二人拦住了去路。此时聂云葳也看到了耿荀。
“费大人,庞将军,耿荀有礼了。”
费荆炀个头不高,白白净净,看着很是斯文:
“耿世侄回京有一段时间了,老夫一直未去府上……祭拜渐璋兄,是老夫的不是。”
耿荀听到他提到父亲,心中多了几分戒备:“大人说笑,家父乃戴罪之身,大人不必在意虚礼。”
相比之下,庞狄就有些急躁:“耿荀,朝野上下都知道你父亲收受贿赂,在回京的路上染病而亡。我庞狄一介武夫,不跟你打哑迷,我就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当时在奔州任职,而奔州是漠北战场的主要补给地。”
“庞将军何出此言?耿荀不明白。”
耿荀有些疑惑,这两个人是何来意?
不等庞狄再出声,费荆炀已经压低了嗓音:
“耿世侄一定清楚,最近一年,都是镇南王镇守漠北。”
耿荀了然:原来他二人想搅这趟浑水。
费荆炀继续压低声音:“事关令堂一生清誉,我二人不过稍作提醒,世侄上心就是,无须多想。”
说罢,二人仿佛结束了日常寒暄,慢悠悠的走开了。
耿荀看到云葳还在不远处,却握紧了拳头,转身离开了。
聂云葳盯着耿荀转身离开的地方,若有所思。
婚宴非常无聊,凌王本人也很敷衍,死气沉沉的氛围让段朝煜觉得更压抑。
聂云葳借口身体不适,拉着段朝煜提前退席,离开了凌王府。
马车上,聂云葳率先打破沉默:“今日还想喝酒吗?我随时奉陪。”
段朝煜想到皇上赐婚那一日,聂云葳陪着自己喝到后半夜,苦笑着:“好啊,喝酒吧。”
回到王府,紫竹听吩咐准备了酒和小菜,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