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里灯光的密度来看，秦清明分析李营镇如今活着的人不到七千，而林霄则从路过的零星的人们那菜色般的面容，凹陷的脸颊，感受到此地人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不易。

每一个人的目光都仿佛在寻找什么，这是长期缺食所带来的群体现象，出来在街上走动的人，不自觉的就会把精力放在关于寻觅食物的联想上，所以体现在脸上的就是每个人的双眼，会多次扫过各种犄角夹缝等等一般人不易前往的地方，即使是两个在对话的人，他们的目光也更多的是放在周围，只有偶尔的眼神会接触一下，以来确认彼此对话的内容。

因为根据自然规律，这些特殊的地方存在残余能量的可能性最高，也就是说，即使这些地方被无数人翻过无数遍，但仍旧是对其他人有一定的目光吸引力。

所以林霄和秦清明两个人，在这种环境中就显得很突兀，而这种突兀感，不亚于古人所说的鹤立鸡群。

两个人的衣着、身材，甚至是脸颊的色泽，都与其他人格格不入，而这一切都会被饥肠辘辘的人，潜意识经过多重分析，自动联系到食物之上。

所以还没有走过一条街的距离，就已经有些默默的人，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了。

这感觉，就仿佛当年的时代，精良的美军进入贫苦地区的阿富汗村庄一样，虽然军人荷枪实弹十分危险，但是仍旧会吸引贫苦人群以及孩童的跟随与观望。

“……博士，我们是不是太特别了，这样会不会影响找蛇妖的线索？”林霄皱着眉头问道。

“没关系，投石问路的故事知道吧，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扔进水里的小石头，自然会吸引我们需要的线索主动出现。”

秦清明笑着又道：“这些普通人仅仅能够感觉到我们一丝的独特，却无法分辨危险，这个状态把握的刚刚好，如果刚才带着鲶进来，那可就是扔一块岩石砸水塘，滔天巨浪，什么都得避而远之，那才是找不到一点线索。”

两个人说着话的功夫，就已经有被投石吸引过来的小鱼小虾米，率先进行试探。

一个七人组成的小队，横成一条线，拦在了两人的前面。

七个人举着两个摇曳的火把，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棍棒兵器，为首的一个男人，身材相对高大，当然也仅仅是和林霄差不多的身高，但是身材却比林霄瘦了一圈。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我们民兵队的人好像都没有见过你俩。”

林霄知道和这些人根本不用多说什么，你说的再多他们也听不懂，所以一切的言语都远不如一顿打来的记性更深，所以他刚要想出手来一个下马威，旁边的秦清明却主动拦了下来。

“我们是从静安来的。”

秦清明笑着说道：“那个管理祭祀活动的人在哪里，你带我们过去，他自会知道我们是谁。”

这句话说完，对面的几人脸色明显一变，而周围听见的人也好像看见怪物一样看着他们两人，立刻起了窃窃私语。

所有听见的人的目光不在和食物有关，而更多的是带有一些复杂的情绪充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