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辛伊还没有从李晋会做皇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尽管来到这里之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明知这里的李晋并不是她的夫君,可心里还是犹如万马奔腾,久久不能平息。
若是原先没有认识上官勋,辛伊兴许还能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就算两人都叫李晋,可是不是一个人,她断然不会因为这个李晋的所作所为就怀疑自己的夫君!
可,她被送来了这里,上官勋还曾口口声声说什么定数、星象,她,竟做不到不怀疑自己的夫君……
一想到他终有一日也会跟这个李晋一样登上那个位子,心中便涌起无尽的痛苦,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若,若真有那么一日,他们又会怎样?
无论如何,她定然是接受不了做个后宫妃子的,不论是皇后还是贵妃!
不,他曾答应过自己,不会做皇帝的,承诺的声音犹在耳边,她不该无端端怀疑他的!
他,会遵守诺言的!
可,若造化弄人,到时候他还是会坐上那个位子呢……
“我还有事需要等待两日,你到时再来接我吧!”
辛伊不知道两日后千羽还能不能再进晋王府,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出得去,可,还得试试才知道,不是吗?
辛伊看向床上酣睡的小人,心中五味杂陈。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李晋低沉的声音,很轻,仿佛是怕惊扰到什么。
辛伊没有回答,然后被圈进一个满是寒气的怀抱里,屋子里火龙烧的太热,辛伊衣着单薄,被寒气冻的瑟缩了下。
李晋见状扯了被子把辛伊包裹起来,再把粽子似的辛伊重新圈进怀里,在她耳边满足喟叹一声。
京城大势已定,辛伊也在身边,床上还有他们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如他心中所愿,美好的像假象一般。
“登基大典定在十日之后,封后大典也在那日,届时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我李晋,定不负你!”
辛伊面无表情听着这天底下最了不得的情话,心里却没有半点欣喜。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她必须要回去!
即使那个李晋也会走上这条道路,即使他们之间最终不会圆满,她,也必须回去!
至少,此时此刻,她疯狂地想念着他……
扭动了下,辛伊轻声问:“你若做了皇帝,那天下盟谁来管?”
李晋不知道她问这个想做什么,也懒得去想她的动机,他这一段时间早就筋疲力尽,如今在她面前,他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想。
“孙敏德跟了我许多年,大小事务也都能应对得来,让他去管了。”
辛伊沉默了会,状似无意说道:“你们天下盟为什么会以墨玉做盟主令牌?我也见过几次,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就不怕被人仿制吗?”
床上的小人动了下,辛伊伸出手去拍了几下把他哄着,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眸子里微微闪过的光。
“那玉牌的确有些奇特之处,只是我原先也只是师父隐约提了几句,我师父那人醉心武功,这玉牌对他来说也就是个物件,倒是我那师伯,好像对玉牌很是看重。”
辛伊听他提到上官勋,心中微微一颤,不知道他是否发现了她的意图。
“你们天下盟也是奇特,我原先就在想,人家别的门派多是银铜之物,偏偏你们天下盟要用玉来做令牌,就不怕不小心摔碎了?莫不是那玉很好寻,碎了便再做一个?”
“墨玉并不稀奇,只是天下盟的这块雕刻的花纹奇特,也曾不小心摔过几次,未曾有损。”
李晋知无不言,把墨玉的一切都告知辛伊,心中却越发笃定辛伊肯定不是无意提起墨玉。
“花纹?我怎么没注意?你带在身上吗?我可能瞧瞧?”辛伊伸出手。
没有东西递过来,辛伊疑惑看向李晋,李晋轻笑了下,说道:“那令牌自然已经给了孙敏德,让他去管天下盟,总不能让他空口白牙去管吧?你若想看,我过两日让他送来给你瞧瞧!”
过两日?她哪里还能等得了两日?何况,就算等了两日,到时他若是忘了或者故意不让孙敏德送来,她难不成还能直接要?他可不是好骗de,极有可能现在已经开始防备自己接近墨玉了!
“哦,那便罢了,只不过是突然想起来,也不必麻烦了,等有机会再瞧吧……”
辛伊突然对墨玉这样兴致缺缺,李晋有点不确定她到底是在想什么了。
不知不觉在李晋怀里熟睡,李晋小心把她放到床上,仔细为她掖好被子,从怀里拿出墨玉,仔细端详片刻,重新放进怀里。
不论她问这个是为什么,以防万一,还是把这块墨玉藏起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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