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乐呵呵的,完全把莱西的几个规则忘记了,莱西也没有阻止,任我们享受这野外新鲜的一切,这一路是快乐的,把这几天的阴晦一扫而光。
走了很久走下山坡,这后面居然还有人居住,这是冉大哥的表舅就是王宝贵的爸爸家。
王宝贵爸爸家门前开辟了两块田地种的是烟叶,让我们好奇的是他家房子和田的四周像古时候的战场那样用碗口粗的树干围了好长一圈鹿角,鹿角外面都砍削成尖头,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尖头,难道这里有土匪。
“冉大哥,这一圈木围墙是防外敌的吧”。我感到好奇的我就要问。
“是防野兽的”。说话的不是冉大哥,是莱西。莱西接着又说到,“我在森林里也做了这么一圈”。
莱西一说我们就明白了,冉大哥也点点头说,“对的,这是防野猪的”。
看起来屋里好像没人,我们就绕过鹿角,往更深处进发,鹿角的边上有几棵核桃树,结着小果。这个赵东认识,赵东老家也种核桃树,核桃是山里人家必不可少的经济作物。
冉大哥告诉我们,“走过这里就再也没有人家了,明天再走一天,后天就到阴条岭”。
看来阴条岭也不是太远,也就两天的路程,又往前走,山路艰难,冉大哥给我们一人砍了一根树枝做拐棍,这样上下坡确实轻松了好多,还可以用树枝探路,这个叫打草惊蛇。
一路上听冉大哥讲的,还学到了不少野外知识,很是新鲜。只是莱西定的几条规则实在让人有点太累,完全是不停赶路的感觉。
走啊走啊走,人累了就不想讲话,五个人都闷头走路,
我们走的是一条小路,有人走过的痕迹,只是路边大量的杂草灌木都伸到了路中间来,要边走边砍,速度就放慢了。
冉大哥告诉我们说,“这条路是进山采药的人踩出来的路,我们这里生活不好,如果不是还可以进山采药,住这里的人早跑了,其实即使能采药换钱,这里也是外地姑娘不愿嫁来的穷山沟。前年重庆要直辖,四川嫌我们又穷又落后把我们丢给了重庆。重庆直辖后,市领导大力扶持我们,帮助我们,我们生活好多了。”
也许是想起了以前的生活吧,冉大哥讲到这里有些激动,大家都没有说话,又一次沉默。
走在面前的莱西说话了,“当初成都是不同意重庆直辖的”
其实这个大家都知道,重庆当时是四川省的经济中心,为四川的经济出力不少,但每年拨给重庆的款却是少之又少,大大影响了重庆的建设进度。所以当时老百姓口口相传,四川不仅不同意重庆直辖而且是处处阻挠,从重庆直辖开始,成渝两地民间更是像结仇了一样。我们年轻什么都不懂,但家里的老人每天都在摆龙门阵,每天都说这些,听也听烦了。
莱西继续说道,“重庆的地图为什么这么狭长,东一块西一块,当年中央要重庆直辖,四川方面不同意,最后答应要直辖就必须接纳这些贫困县,最后重庆接纳了。
一路上都在聊这些无聊的话题,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我的兴趣可不在这里,我只想早点办完事好回重庆,因为白雪一直没消息,我还是怕那个万一。
太阳就快落山了,必须马上找地方宿营,赵东和张三以为就跟平时我们在长江边坐一夜似的,什么都没带。这时听说还有野猪,蚂蝗,和比指甲盖还大的蚊子,还有蛇,甚至还有可能遇上神农架过来的金钱豹。
这两人就想回去,就怀念在城里的日子来。虽然穷学生没多少钱,但毕竟过得舒适,就开始吵嚷着。
“别吵了,有地方住,帮忙搭棚子”莱西对那两人吼一嗓子,世界就清静了。
我又来安慰赵东张三,“放心,莱西在原始森林里生活了这么久,你们怕什么”我发现我在队伍中是一个和事佬的角色,又像幼儿园老师还要哄小朋友。
我们现在找的营地是一条小溪旁裸露出的大片石滩,溪水干净清澈没有污染,四周景色秀美,真是个理想中的桃花源。我太累了,背这么重一个木箱上山下坡的,刚才一直忍着,现在看可以休息了,就坐下来喘气,看着他们搭房子。
冉大哥带了很多塑料布,还带有被子,他的棚子最快搭好,简直是十几分钟就弄好了。我很喜欢冉大哥搭的棚子,他砍了两棵比小手臂细一点的小树,几下就剃掉了树枝,做成四根两米多高的圆木棒。
圆木棒的一头削尖了倾斜着牢牢的插在石缝里,两根圆木棒向中间倾斜和大地构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支架。上面交叉在一起用藤条绑定后就做成了床头,另一边也这样做了一个床尾。
冉大哥再用了一根长木棍横放在床头床尾顶上的三角形交叉处,又用藤条缠紧连接了两个三角形,简易窝棚的框架出来了,大山里到处都是藤条,这样做一点也不费时间。
再在四条支地的木棒中间各砍了一个三角形的凹口,再找了一根结实的长树枝,一头卡在床头的凹口处绑好,另一头卡在床尾的凹口处也用藤条牢牢的缠好。另一边也横了绑了一根粗细差不多的树枝。
两根平行于地面的长棍做成了床方,最后就是再找些粗细差不多的小树枝横在两根床方上当做床板缠好,直接把被子扑在了床板上,一张悬空的床就做好了,冉大哥说山里晚上经常会下雨,把几张剪开的编织袋盖在上面。这就是山里人采药搭的临时窝棚。可以防蚊防虫防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