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站着几个家将,沐忠秀没有把沐天波刚拨给他的家将叫出来,眼前这些都是老人。
周钟有些迟疑,但还是按吩咐将沐忠秀的私藏都取了出来。
沐忠秀看着眼前诸人。
这些家将都是沐天波从世代家将的家族里,或是总府镇兵之内,又或是投效的江湖人物中选取出来的。
钱处雄,是个面色焦黄的二十来岁的汉子,眼神中戾气明显,是个从镇军中选出来的武艺高强的军汉,不过现在沐忠秀怀疑这厮此前是杀人放火的强徒,没有办法才投效到沐府。
张国禄,沐府家将世家出身,忠诚可靠,方面大脸,身形高大。
周钟也是家将世家出身,和周鼎这样的武将都是将门世家的子弟。
这几人跟随沐忠秀好几年了,谈不上关系有多亲密,但最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在沐家这样的家族,谈不上改换门庭,离了沐家,也没有哪一处地方敢收容他们。
更不要说背主自立这样的事,在这个时代是谈不上的。
如果没有一定的规则约束,那些将领的家丁亲兵,又谈什么在战场上替家主拼命呢?
沐忠秀的私房钱并不多,不到三百两,除了月例,就是逢年过节的赏赐积攒下来的体己银子。
也亏得沐忠秀年龄还不大,还没有到追欢买笑的时候,所以这些银子还在,沐家族中的那些少年公子哥儿,二十左右一年一千两也不够用的,也亏得沐家有全云南三分之一的耕地和大量的庄园和各种产业,才够得上过百庞大嫡系族人的使费开销。
当然沐忠秀这样的身份,商行店铺和庄园都少不了他的,还会有差事和分红,一年几千上万两收入是定然有的。
现在却是还没有这么多好处,只有固定的节赏和份例银子,如沐忠罕这等身份的嫡长子,体己银子可是比沐忠秀要多的多了。
二百多两银子在廊檐下摆了开来,都是五两或十两的小锭银子,数量不多,但摆开来也是很大一堆。
“各人平分了去。”沐忠秀笑道:“我还没庄子,也没店铺,份例和赏赐都在这里了,这一次是替府里冒险,要是成功了我可指望国公再赏我一点儿,你们的赏赐预先就在这里,每人均能分二十两以上,和我出去以命相搏,我不会亏待大伙。”
从家将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钱处雄上前取了自己那份,说道:“俺还有赌债要还,五公子要赏,俺就取了。”
钱处雄又对沐忠秀道:“五公子无非是叫俺们去拼命,当家丁的原本就要拼命,又有额外的厚赏,俺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张国禄道:“老钱说的是,五公子要俺们效力,俺们听命就是。”
众家丁上前取了赏赐,沐忠秀方将计划对各人说了,从此刻起,所有家丁俱是不能外出,以防泄露消息,各人都取了合手好手的兵器,暗中穿着锁甲,就在西院待命等候出发。
待沐忠秀将所有事情俱是安排好之后,钱处雄一边披戴锁甲,一边对张国禄道:“俺原本以为自己就够疯了,没想到五公子比咱们疯的多了。”
张国禄道:“确实是行险,但除了这样,也没有办法将敌人给引出来。”
“能来最好。”钱处雄眼里显露出杀气,他道:“俺好久没开荤了,能痛宰几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