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谈吐不俗,条理清楚,原来中过秀才,怪不得。你怎么会跟他们混在一起?”王斌问道。
“在下三年前到重庆府谋生,偶遇这帮土匪,他们看我识文会字,就强迫我入了伙,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虽看不惯这帮土匪的行径,却也只能屈身其中,以待时机脱身。”张慎言答道。
“你们什么时候到了富顺县,呆在哪里?”王斌继续问道。
“我们到了富顺两天,就呆在北郊的一处茅屋,瘦猴和黑三杀了那家人,我们就呆在那里。”他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道“瘦猴怕走漏消息,和黑三杀了茅屋的主人一家,还糟蹋了那家的女人。”
他又指着那个还在昏迷的黑衣人说“这就是黑三,你不信可以等他醒了问他,瘦猴和黑三是老大的心腹,这些年没少做坏事,今天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上天有眼。”
王斌笑道“你倒是把自己脱得很干净,难道你自己一点坏事都没干过?”
张慎言黯然道“在下是读书人,心里还有一点点良知。在下对天发誓,绝没有杀过一个好人!”
黑三悠悠醒了过来,看到面前的情况,吓了一跳,王斌站在他面前,正冷冷的地看着他。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黑三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乞求一边磕头。
“那谁去饶茅屋那一家人的命?你和瘦猴二人不但奸女,而且戕害人命,现在又跑来杀我,你说我该怎么对待你呀?”王斌冷笑着说道。
“那都是老大吩咐的,不关小的事。是瘦猴看上了那个女,不关我的事啊。”黑三眼睛骨碌转着,狡辩道。
王斌见黑三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表情狡疑,一看就是个奸猾之辈。王斌还未动手,黑三已经“噌”的一下,翻起身来向外跑去。
“嗖”的一声,一把短刀从黑三的后脖处射入,刀尖穿出了黑三的咽喉。黑三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冲,一下子仆倒在地上,身体扭动了几下,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王斌对张慎言说道“看在你是个读书人的份上,我就不把你交道官府了,你自我了断吧。”
张慎言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多谢足下的恩典,不让在下受辱。”
天亮了,王斌叫家人去县里报案。忠叔等人起来也是吓了一跳,问到王斌当天晚上的事情,心里也是后怕不已。
听到王斌被刺的消息,董翰林大吃一惊,亲自带人赶上门来。看到王斌无恙,他心里才长出了一口气。
王斌说了事情的经过,根据土匪死前透露的消息,他们应该杀了一户北郊附近的乡民。董瀚麟赶快派人出去,一会儿派出的人回来说,北郊的一户人家,一门四口都被土匪杀害,女人死前还被糟蹋。
迅速破案,董瀚麟感慨地道“天助,这次多亏了你呀!你不仅全歼了这伙土匪,而且还帮助叔父破获了农夫一家四口被杀案,叔父我要大大的感谢你啊!”
王斌连说不敢,董瀚麟奇怪的问道“天助,怎么土匪要来刺杀你啊?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王斌道“小侄也说不准,大多是为了钱财!这些人丧尽天良,死不足奇!”
董翰林点点头,想想也是,王斌刚来富顺县,没有什么仇人,只能是见财起意,董瀚麟带着县里的衙役随即离开。
很快,王斌歼灭土匪的消息就传开了,大家都赞王斌是少年英豪,不但武艺高强,还为善一方,实在是个大善人。
鉴于此次的刺杀事件,以及对方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自己,王斌从练勇里选了精干的20人,作为自己的家丁,在自己的住处负责警戒和安保工作。
几天后,刘兴全的家丁们带着买来的耕牛赶了回来。王斌把牛交给了忠叔等人,让他们赶紧安排。另外,王斌又在富顺县南郊的荒地上,趁着季节,开垦了将近两万亩的荒地,把手头暂时用不上的300多头牛给用了上去,不能去盐井灶上干活的老弱妇幼流民,也终于可以在县上入籍造册,耕种土地了。
富顺县令则是大喜,王斌此举一来解决了多余的流民问题,二来县里的荒地得到了开垦,这可是和自己的政绩挂钩的,这王斌真是自己的大福星,一举把富顺县的两个大问题,盐业和垦荒都给解决了。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倒是平安无事,也没有发生类似的暗杀事件,王斌也渐渐的忘了此事,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训练队伍和盐场的事宜上去,时间在匆匆忙忙中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康熙九年的年底。
截止到康熙九年底,王斌名下的已经开工的盐,火井已经300多眼,煎锅3000余口,月产食盐已达2000石,盐场的工人也突破了6000人之多。从5月开始淘井修灶,到年底共产食盐8000石。出去给盐商和董瀚麟的分红,王斌手头的利润总共是20,000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