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道:“不敢班门弄斧,有幸认识二位兄弟,王某荣幸之至。”
董平说道:“兄长请进,家父等人正在正堂等候。”
进了正厅,董平向坐在正堂上的的一人施了一礼:“父亲,王天助来了。”
正堂坐着一人,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相貌威严,一身青绸,正是董平的父亲董瀚麟。旁边的偏座上坐着两人,一人蓝色绸衫,相貌儒雅,年龄和董瀚麟相仿。另一人面庞和董瀚麟父子看起有些相像,国字脸,同样不怒自威,只是稍显苍老。
董瀚麟定睛一瞧,面前站着的青年中等个子,粗黑的两道眉毛,一双眼睛黑亮有神,身材挺拔,人站在那里,气定神闲,英华内敛,一看就是个练武出身的行家。
王斌上前施礼:“日前天助遭遇困厄,幸亏董主薄施与援手。天助今已痊愈,今日特来感谢主薄救命之恩,主薄在上,天助在这有理了。”
董瀚麟道:“天助,我与你父一向交好,想当年你父亲也是一条好汉,谁知他竟然客死异乡!我帮你,只是些许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不介意的话,你就唤我一声叔父吧。”
王斌忙道:“叔父在上,小侄天助有礼了。”
董瀚麟大喜,指着下首的二人介绍道:“天助贤侄,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我的挚友,张标张公,张直你刚见过了,张公就是张直贤侄的家父。这一位是我的兄长董瀚麒,你唤大伯即可。”
王斌忙上前施礼,董瀚麒摆摆手说道:“天助不用客气,现在身体可是已经痊愈?”
王斌道:“小侄自幼习武,身体结实,已经恢复的八九不离十了。”
董瀚麒道:“天助可能对打,伯父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王斌不禁愕然,董瀚麟笑道:“我大哥自小习武,又是军伍之人,喜欢直来直去。天助你不要见笑。”
王斌心想这董瀚麒是豪爽之人,自己也是性格豪爽,对这等脾气的汉子自然了解,直来直去最是能打动对方。王斌抱拳施礼道:“大伯,你要怎样比试?”
董瀚麒心中一喜:“这才是好汉子!走,咱们去后院。”
董瀚麟苦笑着对刘崇年道:“都是快半百的人了,还是姜桂之性,火性不减。”
众人一起来到董府后院,只见院子的兵器架子上放着枪矛,几根木棍,没有刀叉剑戟。清初民间兵器管制甚严,私人不允许有制式兵器。董瀚麟是富顺县的主簿,相当于后世的县政法高官,也才只敢摆几只长矛。
董瀚麒道:“天助你用什么武器?”
王斌道:“小侄跟随亡父,自幼习的是少林棍法,就用棍吧。”
董瀚麒道:“我是马上功夫,用刀用习惯了,我就用刀了。”说完,他脱去了外衫,缓缓从腰间拔出了腰刀,他是绿营军官,家伙什当然是随身携带。
董瀚麟和张标齐道:“只是切磋,大家点到为止,可要小心。”
董平在一边兴奋的说道:“天助小心,我大伯可是军中百里挑一的悍将,寻常几十个汉子也不是对手,你要小心啊!”
两人站定,董大伯看王斌如峙山岳,心里的轻视之意大为收敛。
董大伯身体前冲,高高跃起,却是一记“力劈华山”,王斌侧身一退,棍往外撩,董大伯的刀已击到棍上。董大伯不等招式用老,反手刀网上,朝王斌的小腹应了上去。王斌一个铁板桥,堪堪多了开来。
过了几招,王斌心里便渐渐有了几分把握。董大伯的刀法凌厉,且招招都是搏命招式,这和他常年的军伍生涯有关,尸山血海里出来的人和练武强身健体的谦谦君子可不能同日而语。王斌虽棍法精湛,但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杀过人。一时间二人打了个互有攻守,半斤八两。
董平和张直却在一旁看的是手心冒汗,兴奋不已,都恨不得场上的一人是自己。
再打了一会,王斌倒是不急了,只守不攻。以他这个年代的训练经验,不论招式如何,用什么兵器,只要反应敏捷,对手就难以奏效。
董瀚麒额头见汗,心里暗暗着急,自己在军中,寻常二三十条汉子也近不了身,现在过了二三十招,对方却游刃有余,自己却是已经尽力。他不由一急,手中钢刀猛然扔了出去。
王斌一惊,这是要玩命啊!身子一侧,躲过了飞来的钢刀,董瀚麒却一记重拳,速度惊人,直奔王斌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