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照的屋里一片暖洋洋的。
屋子里的墙壁斑驳不堪,看样子经过烟熏火燎,或者年久失修。破碎的窗户用竹编的方框钉起来。房间大约五六十个平方,从屋顶看是厢房,房间虽大,但只有一椅一桌,而且彼此明显不配,房间显得十分的空旷。而且椅子太大,桌子太小太旧,当然还有这一张竹榻床,颜色和桌椅都不一样,看样子屋里仅有的几个家俱都是购的旧货,而且来自数家。
王斌躺在竹榻上,只觉得头痛欲裂,温热使他觉得浑身湿漉漉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好像很久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脑海里涌入的却是无数陌生而又熟悉的回忆和画面,王斌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啊!好痛!”
王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忍不住叫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发了高烧一样,浑身软绵无力,温暖的阳光让王斌觉得有些刺眼,他不由自主的挣扎着抬起左手遮住前额。
自己还活着!怎么脑海里燃烧的却是官道上自己中箭的场面,还有昏迷前,那个女子看着自己惊恐的眼神,还有那个匪首张嘴狞笑时满嘴的黄牙……。
这到底是怎么了!王斌迷迷糊糊地想着,看着自己放在前额的左手,脑海里猛的打了一个激灵,难道自己是穿越了?
眼前的手绝对不是自己的手,自己的左手受过伤,小指缺了一截。眼前的手完好无损,肌理光滑,而且手上的虎口处有明显的厚茧,一看就是练功多年所致。
王斌再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是左手,左右他还是能分清的,再看看房间,毫无疑问,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现在的这个王斌只有18岁,同名同字,只是年龄轻了20多岁。此人原来家境富裕,加上从小习武,比自己后世同龄时的身体还要好的多。
房间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里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
可能没想到王斌醒了过来,看王斌看着自己,少年一惊,随即欣喜的脱口而出:“三哥,你终于醒了!”
“四弟。”综合着自己这世的回忆,王斌一下就认出了少年,正是自己的弟弟王前。
王斌的弟弟王前,比王斌小两岁,刚满16岁,长得是粗眉朗目,英气十足,只是神色之间少了几许彪悍之气。
“三哥,你已经昏迷了有七天七夜了!真是吓死我了。”王前说道,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
王斌在家族同辈里排三,虽然上面几个堂兄在山西已经离世,但各人的称呼却是不能更改。
“四弟,辛苦你了。”王斌道,想到这是自己这个时代唯一的亲人,王斌不由得有了几分亲近之意。
“三哥,没什么,你中的是毒箭,昏迷的太久!要不是县衙的董主薄请来了本地有名的何神医,你恐怕就凶多吉少了!”王前眼圈又红了,随即忿忿的说道:“那些土匪可真狠,不但射伤了你,地上的土匪也被他们射了毒箭,全死了,就连匪首都没放过!”
王前到床边把王斌扶着坐起来,继续道:“那些藏在山丘后的土匪都跑了,一个也没抓着。”
王斌接过碗,喝了两口,感觉精神好了很多:“然后呢?”
王前道:“董主薄带着本县的捕快衙役们去抄了土匪的老窝,董主薄说大部分土匪都被抓住了,逃走的几个小喽啰无足轻重,回头再慢慢缉捕他们。”
“董主薄有没有说那些土匪是什么人?”王斌换了一个姿势靠下,继续问道。
王前兴奋起来:“董主薄说,那匪首是叙州府有名的悍匪“坐山虎”,在成都府都挂了号的。手下百十号人,官府一直拿他们没有办法,却没有想到被三哥你一个人打趴下了。董主薄和县令大人都说要给你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