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陈叔宝这才稍稍平复心情,不再恐慌。贺若弼好不容易平息此事,长舒一口气,淡漠的吩咐道:“把他带到我的营帐去。”
韩擒虎一听,立马跳起来争执道:“你想干什么,人是我抓的,你想抢功啊?”
贺若弼顿时血气上涌,怒上心头,指着对方鼻子质问道:“仗是我打的,你什么都没干,凭什么让你一个人独占头功?”
“你自己命背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人是我抓的,功劳就是我的。你要是敢带走他,别怪我不客气。”
韩擒虎说完拔出刀来,恶狠狠的盯着贺若弼。
“你要敢独吞功劳,那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贺若弼也同样拔刀相向,不甘示弱。
僵持了好一阵,两人都觉得这样各不相让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起来吧。
思来想去,贺若弼率先开口道:“他不去我军营也可以,但是必须由我的人守卫。”
“好吧,那就照你说的办。”
俩人同时收刀,底下士兵见将军停止了争斗,心里总算放心下来。陈叔宝早就吓的魂不附体,跌坐地上。
几日之后,隋军主力过江,隋军大获全胜。高熲得知陈叔宝已经被擒获高兴不已,命人好生看管陈叔宝。
随后,高熲清点人马,整顿军纪,封锁国库。并且将府库中陈国律法典籍等一应文书全都打包装运,提前送回长安。
“高长史,大事不好,晋王殿下将吴州总管贺若弼抓起来了。”
高熲闻言,大惊,急声问道:“以何罪名抓捕?”
“先期决战,违反军令。”
薛道衡愤愤不平的抱怨道:“贺若弼是此次灭陈最大的功臣,而且还打了这么多胜仗,殿下为何非要把贺若弼抓起来?这样做就不怕冷了将士们的心吗?”
高熲目视前方,淡淡回道:“他这是在立威。”
韩擒虎抓了抓后脑勺,不解的问道:“立威?晋王殿下年方二十,便已经成为最高统帅。统领90个总管府,51万大军皆受他节度。还需要立威吗?”
薛道衡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平静的回道:“圣上明言,三军谘禀,皆取断于颎。晋王殿下有名无实,心里自然有想法。”
高熲点头赞同道:“晋王此人颇有心计,胸有城府,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此次他收拾贺若弼,表面看上去大公无私、执法严格,实际上就为发泄心中的愤懑之情。”
听闻此言,薛道衡更加忧虑。“这么说,晋王其实是借贺若弼敲打长史您?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贺若弼枉死?”
“放心,不会有事的。迅速派人将此事禀报圣上,只要此事上达天听,贺若弼自然会平安无事。”
“属下这就去办。”
不出几日,贺若弼一事便传到杨坚耳朵里。杨坚即刻下诏派快马渡江告诫杨广:“平定江表,乃贺若弼、韩擒虎之力也。”
贺若弼当场被释放,还受到陛下封赏。将士们见状,争相立功以抱皇恩。贺若弼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
站在不远处的杨广面无表情,只是怨恨已经深深刻在心头,无法抹灭。贺若弼,我记住你了。还有高熲,虽然你是父皇眼前的红人,我暂时奈何不了你。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到我的手段。
杨素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二皇子,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眼神中燃起了另一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