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玉一愣,深吸口气,看向那排荷枪实弹的士兵,抬脚走过去。
云卿拉住她,一脸懵逼和焦虑,“发生什么事了?家玉,你也是不省心,你这是惹上谁了?”
“……”苏家玉差点吐出一泼黑血。
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我哪知道惹的谁!别跟过来,出去呆着!”
……
“苏小姐,我是沈青豫,律师。”
“我的委托人是谁,不是你能问的,他的身份非同一般,放眼市,即便市长也要掂量三分!你的朋友并没有损失,苏小姐知道该怎么做。”
说着,这个律师递过来一张支票,憋得苏家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记得欺负卿卿的那个神秘男人,他浑身杀气,逼得冲进去的警察都自动后退,谁也没看见卿卿的身体,只有那巍峨如山的背影,震慑人心。律师说他不能惹,那就是绝对的不能惹!
苏家玉走出酒店门口,看着台阶上静立的云卿。
算了,卿卿也没失身,好像她断片了,这乌龙事别给她添堵,顾湛宇花式种/马这么多年,她就算是报复也没多看过别的男人一眼,骨子里冰清玉洁,要给她知道今晚这么一遭,还不得烦死。
这么想着,苏家玉就把那支票撕了。
夜风清凉,这时,酒店台阶下驶过一辆加长版的黑车。
到了圆形花坛的对面,那车突然停泊下来。
“!宝宝居然看见了红旗牌轿车!”
“军牌耶!什么大人物?”
云卿被身后喧嚷吵得头疼,皱眉挪动两步,打算闭着眼吹吹风,忽然感觉脸上莫名一道压迫感,她下意识地抬眸,就撞进了两道漆黑的寒潭中。
那车窗降下来,车里坐了个人,刻骨如刀的侧脸,修剪凌厉的发梢,其他被夜色模糊,只看得见他垂在车边的一条手臂,遒劲修长,指间夹着一根香烟。
星火明灭,那道视线带着晦暗深沉的审视,寒芒地盯着她。
云卿的心莫名的跳漏了一拍,抵挡不住般,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手臂被人扯了一下。
她细喘着回头,面前站着严肃的警察,“叫云卿是吗?跟我们走一趟!”
……
警察局里,一整夜的审讯,天空都露出了鱼肚白。
苏家玉追上走得很快的女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顾湛宇叫来警局?是他养的小三!昨晚要不是被人横插一杠,那贱人找的三个男人,早就把你给糟蹋……”
云卿走到车前,转过身。
苏家玉看着她一声不响站在那里,脸被晨光照得薄成透明,好像失血过多。
刚才在审讯室,警察反复审问她:你丈夫的情人找混混害你,是否属实?你丈夫是否知情?
她也是这样面无表情,好像刀枪不入,又好像一堆灰烬。
苏家玉的心像针扎一样疼,再也说不出什么,扶着她坐进车里,“你有些发烧,我们直接回医院吧?”
云卿闭着眼,摁着眉头轻笑,“还是别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拿手术刀血洗病房。”
是了,怎么忘了,那对狗男女还在住院!
车还没开到苏家玉的小区,云卿已经晕过去了。
身子紧紧蜷抱着,无意识的发抖,细瘦的骨头撑着衣服,二十五岁的年轻脸蛋白的发光,眼角的泪痕却空洞惨白。
苏家玉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