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红袍男子的脚步,围观的人们突然清醒。
方才发生了什么?就像一场幻梦。众人面面相觑,情不自禁的想要追随红袍男子的脚步。
到了此时,门子已然拦不住这么多人。更何况,门子也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只想跟在红袍男子身后。管事也都忘记斥责他们,所有人都跟着了魔一样。
许三春拉了拉下摆,从巷子里走出,跟在后面一道进了保甲府的大门。
不管你是谁,都谢谢你了。
许三春在心头默默对红袍男子道谢,加快了脚步。要不是他,她怎么能混得进来。
进了大门,只见众人都停了脚步,那名红袍男子站在中间,两列白衣少女站在他身侧,替他拦开了人群。
他的神情漠然,又带着不可侵犯的凌然之意。
在他身后,一名白衣少女轻启朱唇,声音如冷泉般悦耳:“花家少主游历天下,途径此地。欲向尔等了解风土人情,地方物产。”
说罢,她出示了一块紫金牌,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刻着一个“花”字。
王诚惊骇,再次五体投地的跪下,比第一次还要虔诚。这次不用他扯,王太太也跪得十分麻溜,大气都不敢喘。
花家,那是比大商朝的存在,更加古老的家族。
在这片土地上,有几个古老的氏族,花家便是其中之一。对普通百姓来说,花家无所不能极其神秘。
在民间的传说中,花家的人偶尔现世,亦正亦邪。高兴起来,可以和路边的乞丐谈天说地若是心情不好,便屠了人满门。重要的是,从来就没有人弄懂过花家的禁忌,也找不到讨好他们的法门。
织锦府让人惧怕,但只要不说她们坏话就无事。可花家,天知道哪句话会拍到了马腿上。
就这么形容吧,一个正常人再怎么凶恶,也不如一个神经病更让人恐惧。因为神经病会做什么,完全无法预测。
在百姓的眼中,花家就跟那个神经病无异。强大、神秘、惹不起,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王诚心头暗暗叫苦,怎么来的是这样一尊大佛?作为保甲,他知道的比普通百姓要多一些。
花家少主花暮辰,自小惊才绝艳,展露出了非凡的天赋,被称为整个花家的未来。但就在近几年,他却干出了几件离经叛道的事情,甚至在前不久,还退了在娘胎里就订好的亲事,引起轩然大波。
花暮辰的任性,可见一斑。
此时,王诚的心里,什么想要吹嘘的心思都消散的一干二净,只想把这尊佛伺候好,再好好送走。
他努力回想着他能听到的花家的那些事情,暗暗决定只要听候吩咐便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省得得罪。
王诚伏地不敢抬头,道:“南凤镇保甲恭迎花少主。”
还是那名白衣少女的声音:“起来吧,都散了。”
王太太起身,撵起了众人,“都散了散了,别围着。花少主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岂是你等凡夫俗子能看的。”
花暮辰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王诚紧张地拉了拉王太太,示意她噤声。他知道她想要讨好对方,但说多错多,他还想多活两年。
人群逐渐散去,许三春心道这是个离开的好时机。她朝着花暮辰投去好奇的目光,花家又是什么,这么有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