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宗政梓牧嘟起小嘴巴,抬头看一眼宗政华殊,又低下头看着桌面,伸手撑着下巴,一脸无奈跟纠结。
置气归置气,但她还是晓得的,这次诗会是以她的名义主办的,若不参加评审,还不知别人会说些什么难听的。
虽然,原本她的名声也不怎么好,文不成武不就,但总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落人笑话。
“这字实在难看了写,写得也不成样子,就当弄丢了便是,也不是非要评出个一二三。”
此时,一旁沉默不语的俞南深开了口,心中疑惑归疑惑,表面却很平淡。
白晏珠的字他是见过的,簪花小楷写得很好,虽是二十岁以后得事,但和现在这大小不规则,乱涂乱画的潦草字迹对比,完全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要么是她故意乱写,要么……她跟本就不是白晏珠!
忽地,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手中的杯盏打落在地,哗啦一声,摔成几块碎片,茶水四溅。
“我说俞世子,你也不必如此激动吧?”宗政华殊斜眼看着俞南深,不自觉地朝远离他的方向挪去。
那满地的碎片茶渍,看着都难受。
宗政梓牧朝那边看一眼,只一眼又收回目光,张口想说什么,终是将疑惑咽了回去。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常欺负这个异姓世子,如今再见到,总觉得心虚,没底气,听说他是评审官之一时,她是有点拒绝的。
唉
不禁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原本以为主持诗会事件有趣有面子的事儿,来做了才发觉,一点都不好玩。
“写成这样,显然是胡来,便没什么好评的,何必浪费时间去讨论它?”
绕过宗政华殊的话题,俞南深开口又将话题引到了白晏珠写的诗上。
“你说弄丢就弄丢?俞世子,你没参加过诗会,来之前都不先了解一下的吗?”宗政华殊慢步走到一边坐下,缓缓开口道。
他以为,俞南深来之前多少还是了解过诗会规矩的,没想到他是什么都没曾过问,带个人就过来了,更甚至,脑子都落在家里没带来。
这个白晏珠……
宗政华殊锁眉看着茶几上一团团墨的纸,不禁开口道:“看来……传言有误呢,端庄持重?绝世才女?恐怕一样都不跟她沾边吧。”
早晨在锦秋园门口一巴掌呼了温长尉,且说话也是直白难听,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更谈不上端庄持重。
如今这么一张字迹难看,内容敷衍得不行,韵脚格律都没有的东西摆在眼前,怎么看,也不是一个绝世才女……咳咳,别说“绝世”,再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才女该有的样子。
依他看,跟宗政梓牧的水平比,都要低好大一截,可怎么就没人说宗政梓牧是才女呢?
“如果一定要评”
俞南深提笔,起身走到茶几面前停下,直接落笔画下一个圈圈,没有丝毫犹豫。
“这样的水平,多一分都浪费。”
末了,还扔下这么一句话。
真是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啊。
既然俞南深开了一个头,其他人自然也各抒己见,随便给了点安慰分。
“一件事都没做成啊!”走在人潮如水的闹市中,白晏珠仰天叹息一句。
药公子、药公子、药公子……
现在满脑子都想着那个从未见过的人,放不下,便没心思去想其他。
也许这就是执念吧!自打来到这里起,什么事都美主动去做过,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奈何无兵无水,大都平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