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证人自己也勤快地跟过来了。
“所以,你老早便让你哥哥悄悄地绕路出门,去大门口迎候萧二十二郎,并邀了他出门去了什么文会?”
余简深吸一口气,抬抬下巴,指指胡氏和余绯,面色淡然。
余绽颔首:“正是。我与二娘子说话,门外有人窥伺。我便觉得不对。
“后来,这孩子被人拿一家子性命胁迫,走投无路,只得来寻我,想要以死明志。
“我那时还是不信。这孩子便让我今日这样打扮前来。若非为了力证他是在无端诬陷大娘子和五妹妹,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娘子,为何要在家中有男客上门之际,跑到这外院来?
“可谁知,来了,便发现书房的香有问题。好在我本人便是大夫,这样阴损的药往日里多有听说,随身配有解药。不然的话,只怕余家女儿这名声,要丢遍整个幽州城了。”
余绽冷笑一声,回手,接过阿镝递来的半截塔香,不给余简,反而给了余笙。
“大伯父,若是今日还没有个交代,咱们两房,便把家分了吧。左右祖父祖母都没了,咱们非要一处住着,也没什么意思。”
余笙的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女子,忽然冲了上去,提起脚来便是没头没脑一顿乱踢乱踏,口里却只肯骂余绯:“搅家星!专管做耗的贱人!我往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多少书多少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大郎君,大郎君息怒啊!”旁边的仆从们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主子犯这么大的错,你们这些人,也该想想自己的性命在何处。竟然还有脸让大郎君息怒?啧啧!”
余绽和阿镝挺直了腰杆,双手背后,脚下不丁不八地岔开,便如男子一般站着,哼哼哈哈,阴阳怪气。
“绽儿,这里没你的事了。萧家来了一位嬷嬷,去了你母亲那里。她身子弱,招待未必周详。你去看看。”
余简出声,赶她走。
余绽的脸色沉了下来:“二郎君,这回是公然冲着我们整个二房来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使出雷霆手段之时,不可再有菩萨心肠!
然而一院子的人听了这句话,都有些呆滞。
怎么……
四小娘子管二郎君,不叫父亲,而是叫“二郎君”?她可是连大郎君都肯称呼“大伯父”的……
“我心里有数。你去吧。”
余简的脸色越发淡了。
余绽没有动,而是沉着脸,紧紧地盯着余简的眼睛。
余简原本一向因低调而显得有些佝偻的背,慢慢地也直了起来。
父女两个对视着,各自,寸步不让。
阿镝见状,悄悄地拽了拽余绽。
算了。
事情不能本末倒置。
这一回终究还是为了给四兄娶媳妇。
余绽面无表情地绕开余简等人,大步回了二房正院。
“小娘子,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这种事,余主事当面的表现已经够了,让人挑不出错儿来。二郎君若是跟我似的,非得立即便要出个一二三的处置章程,不现实。
“接下来怎么办,毕竟是要商量叔祖和三兄的。既然无法当下决定,我在那里,反而显得无理取闹。所以二郎君才赶我离开。”
余绽已经恢复了理智。
原身的这位便宜爹,还真是个头脑十分清楚的人。
这样,似乎,很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