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国庆节,自上次约林建宁去夜总会歌,林建宁被骚扰、怒扇老男人两耳光愤然而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跟她联系过的团高官突然打电话给她:“建宁啊,你最近忙啥呢?上次的事对不起了,我也想不到会发生那种事。咋们系的外聘老教授说明天想叫几个老师去他家吃饭,他一个人过节有点孤独,你一定要去啊!”
虽然对团高官上次在夜总会包间见死不救的行径耿耿于怀,但是出于对老教授的敬重,林建宁还是在10月2号那天傍晚五点半,拎着一袋沉甸甸的水果敲开了老教授的门。
进入桃花岛只有教授级别才有资格居住的两层半小楼庭院,林建宁四处张望、东瞅西瞅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其他老师的身影,连团高官都没见着,难道是自己来早了?她在心里嘀咕。
“哟,建宁来啦!自上次你们来看我,到现在差不多有三年了吧?你看,上次来看望我的那几个老师,除了团高官,我就只记得你一个人,记得你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其他两个老师姓什名啥我都不记得啦。我昨天特意打电话给团高官,叫她约你今天来我这里吃饭呢!”
什么?不是说叫几个老师的吗?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她又要掉进团高官设计好的坑了?
她本来想拔腿就走,不过看看老教授诚恳的脸、关切的眼神,想想刚进屋就走实在太没礼貌了,鬼使神差脚下粘胶似的就没有走。
“你想吃什么啊?我给你做饭吧!”老教授接过她手里的水果,“你来就来吧,小姑娘刚毕业几年,还要读研哪有闲钱啊,以后来不要买东西啦!”
听闻此言,林建宁不禁心头一暖。世态炎凉、人情淡漠,这世上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德高望重的人理解她经济上的窘迫,惦记着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给年轻气壮的她做饭吃,她连忙感激涕零地说:“您随便弄点就好,您这么大年纪了还给我做吃的,多不好意思啊!”
老教授用轻快的声音回道:“我年纪虽比你大,但是我身体硬朗着呢!而且我的心理年龄只有十八岁啊!”
建宁一听,马上说:“那是,那是,是我说错话了。”
不一会,老教授真的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端出来叫林建宁品尝。
席间他不停地给她夹菜,一个劲地让她多吃点:“吃吧,多吃点,小姑娘怪苦的吧?一个人在这里闯事业。有男朋友没有啊?”
“还没有呢!”
吃完饭后他叫林建宁进书房,说要给她看几本核心期刊。
进书房后,老教授在书架上摸索翻找了半天,终于捡起几本书,走到站在书架前木然观览书籍的林建宁身后,从背后递给她。
之所以说“木然观览”,是因为老教授书架上实在没有什么让林建宁想看的书籍,大多数是一些过时的杂志、期刊、古文书籍等。
林建宁接书时,老教授扶了一把她的肩膀:“你长得这么高,有一米六吧?”
建宁忙说:“哪啊?您怎么看我也没有一米六那么高吧!”
他站得离她很近,指着她手上的一本期刊说:“你看,这本期刊是中国翻译。这可是翻译届的顶尖核心刊物了,你要能在上面发表一两篇文章,别说讲师,连副教授,教授你都可以评得上了。我给你看看里面的一篇我认为写得非常好的文章。”
说话间一只手翻着杂志,一只手从林建宁身后环过来,握住她的右手。林建宁感觉到他嘴里呼出的气息吹动了她头顶上的发丝。
“对,就是这篇了。”老教授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贴近林建宁的脸。
她整个人都被他紧紧环到怀里去了。
林建宁一时间没动弹。
接着,那只握着林建宁右手的长着老年斑、毛茸茸、布满皱纹的手慢慢移到了她的胸部。
这回林建宁可再也镇定不了了。她用力一挣,那本不知道猴年马月的、泛黄破旧的中国翻译期刊“嘶”的一声四分五裂掉到地上,她跑进客厅拎起包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