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听了,半哭半笑地说:“我知道她不够好,可是我长这么大就遇见了这么一个看得起我的女人,我有什么办法。”
“以前家里穷,我妈生的又都是女儿。知道吗,我妈妈生了六个女儿,六个女儿!不是四个。”
“有两个被我奶奶掐死了。村里人没少为此奚落我们,一天到晚叫我爸绝户头,我爸出门头都抬不起来。好不容易我出生了,但谁知道却一直长不大,人前人后的老被叫做三寸钉。你知道棺材钉都七寸啊,他们骂我三寸钉!”
“喜欢的女人正眼也不瞧我一下,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大头的舌头已经抬不起来了,人也像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半睡半醒,口齿不清。
“我也想找好的啊,可是人家看不起我,她嫁我隔壁去了。”
“那天在西瓜摊,她甜甜对我笑,我请她吃西瓜她还叫我哥,摇着我的手臂一个劲地笑。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包仔眼里带着水汽,灌了一杯酒,没有再说话。
爱而不得,他也曾品尝过…
什么天涯海角,海枯石烂什么生死相许,生有尽情无期,那都是里的事情。
现实有的是满地鸡毛的琐碎生活和红白玫瑰的破碎感情。或者,能言感情的已经是王者了,更多的是整日为生存而挣扎的人世。
人生实苦,或许他真的不应该计较太多。
李承坤伸手拍拍包仔的肩头,两人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然后抱起靠在他身上睡着的李民,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