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早知这小贱蹄子不会轻易跨火盆,朝田妈妈使了一个眼色。
王氏身侧的田妈妈很有眼力见义正言辞道:“只是什么?小姐是不愿意跨这个火盆?这惊扰家中祠堂牌位可是大不敬!”
楚卿卿锐利的眸光直直盯向田妈妈,被楚卿卿这么一看田妈妈身形一颤。那道眸光太过锐利,太过凌人,竟让她觉得有些心颤
“父亲,姨娘身边的妈妈可真是好能耐。女儿第一日回家就给女儿定了一个对祖宗不敬的罪名,我娘亲若是在世”说着,楚卿卿眼角泛起泪花。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也足以够街边看热闹的百姓听见。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果然不假。”
围观的百姓大多是好事者心态,谁都知道深宅内院的八卦最精彩。
“听闻这楚大小姐幼年丧母,之后就去了外家养着,今日第一次回家,这明明是回自己家却被当不详之人,啧啧啧”
“是啊,楚大小姐好歹是将军府嫡女,一个续弦身边的老妈子都敢教育她,这楚大小姐在将军府往后的日子真是难啊”
“”
街边百姓的议论声纷纷落入楚定邦和王氏耳中,两人面色发黑却也不好让护院去将百姓赶走。
王氏耐着性子皮笑肉不笑的对楚卿卿道:“这田妈妈年纪大了,做事少了稳妥。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这大门口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卿卿你就跨了这火盆早点进府,我让厨房准备了茶饭,我们一家人有什么话进去说。”
“卿卿,如今夫人掌家一切都该听夫人安排。她也是为了我们家好,你别多心!”楚定邦也不满街边百姓的议论,可他到底是个大将军总不能与这些平头百姓动真格。
“父亲说的是,这火盆是应该跨的,女儿不敢冒先,还请父亲先跨!”楚卿卿淡淡道。
“卿卿,你胡说什么呢。你父亲乃堂堂镇南大将军,一身正气哪里会沾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王氏见楚卿卿把脏水也泼在楚定邦身上急忙道。
楚卿卿低声道:“姨娘是你说从外面回来会带不干净的东西,要跨火盆。我自幼在太师府长大,外公身为三朝帝王之师,府中自然有正气庇佑。只是今日父亲到顾府接我,这才出了门。”
“要说沾什么脏东西也是这一路上沾到了,卿卿如果沾到了父亲肯定也沾到了,为了祠堂祖宗安宁,父亲也与卿卿跨过这火盆吧。”楚卿卿说得一脸诚恳。
“这”王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楚卿卿。
王氏一直当楚卿卿不过是养在乡下的野丫头,运气好借了顾老太师的东风风光了一把,没想到这小丫头不仅长得和她娘一样天生狐媚相,更是生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王氏气呼呼的想,在人前为着将军府的名声她不好强说什么,等入了内院,她再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一旁的楚白羽见局面僵持打着圆场:“这长安乃天子脚下,龙气盘踞。田妈妈你可真是年纪大了,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跨什么火盆,还不赶紧拿下去?”
田妈妈当然明白肯定不能让老爷跨了这火盆,可老爷不跨这不是间接暗喻顾老太师的府邸有不干净的东西,那顾老太师是帝王之师,若他的府邸不干净,往大了说就是对皇家不敬。
“都是老奴糊涂,老奴这就撤了火盆。”田妈妈躬身将火盆撤走。
见田妈妈撤了火盆离开,想要将这事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