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鸠昨晚睡的不安稳,时不时起床查看画像,嘿嘿笑两下,重新躺下,不到半刻,又起来继续查看。接近凌晨时分,精神上无法坚持下去,彻底沉睡。
他醒来后,早饭都没吃,急匆匆赶往人宠营。
人宠营的头领怎能不认识他,憋着笑打招呼:“黄鸠哥,又来挑选人宠?不怕再次失望而归?事先声明,如果人宠们宁死不愿跟你离去,你不能强行带走!”
黄鸠老脸一红,这帮混蛋就会揭短,等下让你们见识下鸠哥的厉害。
“哼!这次人宠非抢着来伺候我不可!”他说得斩钉截铁,脸上笑得跟烂梨一样:“前山的半妖无法离开镇守之地,可以托人来挑选,只要送张画像即可,我这次带来一幅画,你照此办理好了!”
“可你明明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去呢?”头领皱皱眉头,满脸疑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符合规矩,还是去问问山主吧!”
这位头领叫朱能,祖上有猪妖血脉,长得肥头大耳,平常最爱嘲笑其他半妖,还不愿意承担风险。
黄鸠眼珠子转了两下,上前低语:“你去问哪个山主?如今熊大受伤,平日里咳血不止,他还能护着你吗?我可是貂山主的心腹,你去找他遭顿骂,回来还不是按我的意思办!”
朱能吓得打个嗝,腐酸的味道弥漫空中,失声惊叫:“啊!老天!熊山主活不久了?!是貂山主下的毒?”
黄鸠气得跺脚,喝斥道:“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最重要是你该站哪边?”
“噢!怪不得你最近脾气很大,长那么丑,还能弄张画来!”朱能恍然大悟,神秘兮兮道:“貂山主缺厨师不?介绍下我吧,我对吃的最在行!整日里看守人宠,光看不能吃,真无聊!”
“看来不下点猛料,这个混蛋还会唧唧歪歪,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其实最该宰吃的是你吧!”黄鸠想到这里,强忍恶心,搂住朱能肩膀,道:“偷偷告诉你,貂山主会去掉不准吃人肉的禁令,如果你帮我,到时我推荐你掌刀,油水可是很足啊!”
“呵呵,真好!”朱能裂开大嘴,眼神里充满向往,口水嗒嗒往下流。
黄鸠心中哀叹,狠心在他脑门上弹个崩儿,道:“好你个头啊!还不快点帮我办事!否则我告下状,你只能去后山砍松木!”
“哎呀!求求你,别让我去!”朱能瞬间醒悟,差点跪下抱黄鸠大腿哭泣。后者眉一横,眼一瞪:“滚!”
朱能低头哈腰,拿过卷轴,往下一蹲,像个球一样滚进人宠营。
“贱妖就是矫情!”黄鸠暗自啐骂,心中升起野望:“等到貂山主掌权,我该争取控制人宠营,指挥这个混蛋团团转!”
脑海中妄想不到片刻,就见朱能急匆匆出来,满脸沮丧喊道:“鸠哥,你可害苦我了!你找谁画了这张像?比你亲自进去还严重,人宠们纷纷喧闹,叫嚷着让我滚蛋!”
黄鸠接过卷轴,一边打开,一边自言自语:“不应该啊!画像上我目光幽远深邃,威武不凡,人宠们眼瞎了吧!”
“跪着求饶也算威武?”朱能懵逼,脸上皱成苦瓜模样:“我和人宠是不是长期呆在偏僻地方,不清楚现在的流行风格了?”
“啊!哇呀呀!哇呀呀!噗!噗!噗!”黄鸠彻底凌乱,狂喊猛叫,暴跳如雷,气急下连放几个臭屁。
说好的双腿紧绷、作势欲跳呢?说好的凌厉眼神、目光如电呢?说好的尾巴竖起、如插苍穹呢?
身体瘫软、双膝垂地眼神萎靡、面露哀求尾巴下垂、向前躬身?明显就是投降姿态,而且画得出神入化,简直就和上次做人族俘虏一样!
黄鸠浑身颤抖,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若是山寨的半妖知道实情,非将自己碎尸万段不可。
但那次趁机逃离后,见过的同伴也都死在柳州了呀!他凝神沉思,强制压下逃跑念头:“晚上一直守着这幅画,不会掉包,那么问题出在姓乔的混蛋身上。”
“找他算账!”黄鸠收起卷轴,急忙转身离开,怒气满腔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赶到后山,远远望去队伍如条长龙逶迤蔓延,心底发凉,别说找乔玄算账,能不能见到都难说啊!果然不出所料,他想往前挤,大家都不避让。
黄鸠只能拿出画像,证明自己不是想插队,结果可想而知,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纷纷赞叹画像完美体现了他的内在,搞得他脸色苍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幸运的是,他终于挤到前面,刚走近山羊胡子旁边,就听到熊阔他们在为蜂蜜吵闹。顾不得省下蜂蜜,黄鸠急于争到第二个位置,截断话题就想和熊成交换。
熊阔熊眼一瞪,忙道:“看你着急得好像要死掉一样,我让你了,你排第一个,两罐蜂蜜归我!”
排在最前面当然好,黄鸠当仁不让,站在最前面。他不敢轻易往里闯,单单三个熊族半妖都对付不了,更何况犯到众怒,即使有貂荣照顾,在山寨也会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