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策支支吾吾将事情讲述出来,南絮感到热血全部冲上了脑海,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神经,脸色煞白,眼前一黑,整个人摇摇欲坠。
钟策痛心不已,伸手扶住了她,“发生得太突然,我们已经尽力了,师傅也受了伤。”
赵沐泽急忙将门关了起来,其中缘由虽不清晰,但此事暂且不能被旁人知晓。
“师傅说过,我娘亲极在乎容貌,若是清醒一定接受不了,是我害了她。”南絮心中悲不自胜却不敢哭出声。
赵沐泽谨慎地说:“千万不能让父亲知晓此事。”
“三哥,我没有娘亲了。”他的关切令南絮软弱的情绪猛然爆发,终于忍不住大哭了出来。
赵沐泽万分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发,安慰道:“哭吧,哭出来。”
南絮把脸埋入他的怀中,毫无顾忌痛哭了一场。
躺久了只感觉愈发昏沉,南絮红肿着眼睛,伏在赵沐泽腿上,鼻子一痛,眼泪涔涔而下,幽幽地说:“三哥,我娘亲不幸福,她的灵魂能去仙境吗?”
赵沐泽的脸尽数怜惜,温言相劝道:“这是你娘亲的选择,她一定不希望你这般颓丧。”
南絮的身体微微颤抖,捂住唇泣不成声,娘亲去了,这座精致的宅子没有任何改变,阳光依旧温暖,仿佛娘亲从未来过,不能立刻前往祭拜,甚至不能明着哭,只是偷偷焚了金箔纸钱以示宽慰。
“生即是等待死亡的过程,每个人都会死,相聚只是时间问题,你娘亲一定不希望你这么难过,她会在天上保佑你得到幸福。”
“幸福究竟是什么?”
赵沐泽沉吟片刻,柔声说:“在我心中,幸福是内心的平静,心胸的豁达,不狂喜无悲痛,细水长流,碧海无波。”
他是如此平静而智慧,南絮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面色苍白憔悴,赵沐泽愈发心疼,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慢声说:“站在你娘亲的角度,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娘亲说过我和她早就死了,看来我骨子里的极端是随她,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她一样选择用自尽结束生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请你提前通知我,我要先走在你前面。”赵沐泽眼神一暗,微微笑了笑。
鼻子一痛,南絮泪眼看着他,抽泣着说:“三哥,我要去祭拜娘亲。”
“你走吧,父亲那边我会想办法周全。”赵沐泽专注地看着她,只觉这些时日她清减了好几分。
南絮微微颔首,仔细想了想,轻声说:“你还在这里我会回来。”